她也提高音调,喊着春菊的名字说道:“春菊,我叫你倒杯水,怎么去了那么久啊?”
这一声脆响把屋外的两个人吓了一跳,庄魅颜一向从不发火,忽然间语气不善,别说春菊垂了头,连翠莲也觉得有些不安,她毕竟是个丫鬟,屋里面的好歹是个主子小姐。
春菊推开房门轻声道:“小姐,我这就去倒水。”
庄魅颜瞟了一眼屋外站着的翠莲,那丫鬟满脸不屑地神情,远远看见自己,居然无动于衷,连礼数都忘了。魅颜一边接过春菊递上来的茶杯,一边佯装没看见翠莲,随口问道:“你在外间跟谁说话呢,怪吵的。”
翠莲听得清爽,竟然大咧咧地推门进屋,身子略略一矮立刻起身,道:“三小姐,我们家姑娘打发我过来把这件貂裘大衣送来,说不小心勾破了,劳烦你给补一下,过几日急着穿,实在是等不得。”
庄魅颜心中火起,真想把手里的茶杯直接扔到她头顶。转念一想,她立刻忍住气,似乎没看到翠莲的猖狂举动,平心静气地问道:“我病着呢,二姐急着穿么?拿来我瞧瞧。”
翠莲不敢怠慢,赶紧把手里的包袱打开,露出一件墨青色的貂裘大氅,毛色光亮,通身纯色。庄魅颜心中一动,手里摸着貂裘光滑的裘毛,嘴里随口道:“还没到下雪的时候呢,二姐怎么忽而巴拉想起穿这件呢?”
庄魅颜拂开裘毛,看到身后豁开挺大一个口子,边缘整齐,像是被锋利的刃器割开,并不像是在园中被树杈划破的样子。她瞥见翠莲脸上隐隐有些不自在,心中顿时雪亮。搁下手里的貂裘,她含笑道:“口子这么大,我也没把握能修补的一点痕迹也看不见啊,放这里吧,我尽力就是。对了,等我补好了,你也不必来取,我直接送过去--我还有一件要紧的事情要问二姐呢。”
翠莲有些慌神,嗫嚅道:“这怎么使得,本该是奴婢的事情,怎么好让三小姐劳动?奴婢自己来拿就好。”
庄魅颜冷笑一声,断喝道:“原来你也知道这是你的本分--我只问你,府里也有专门管着针线活计的娘子,这事情你怎么不去找她们做,单来寻我?就这一桩事,我今日就要说给二姐听听,是不是这么个理儿?”
庄魅颜好好说着话,原本还是和颜悦色,忽而变得如此严肃。翠莲慌了手脚,双膝一软,跪在地上,央求道:“三小姐,三小姐,千万别去。都是奴婢的错……”
翠莲吞吞吐吐,说出事情的原委,原来,二小姐庄美仪吩咐她把衣柜里的衣服翻出来晒一下,翻找衣服的时候,她与另外一个小丫头嬉闹,一不小心用剪刀戳开一个大口子。翠莲自然不敢找做针线的娘子来缝补,于是想到庄魅颜软弱可欺,手艺又好,就想冒用二小姐的名义命令魅颜缝补。
她自知理亏,越说声音越小,偷眼看了一下面前的庄魅颜,只见她面无表情,脸上的红痣显得整个人丑而肃穆,尤其是一双眼睛,眸深似海,竟有种让人看不透的深沉感。翠莲也觉得这位三小姐跟平时不太一样,心中的忐忑感越发强烈。
庄魅颜轻蔑地笑了,不置可否,端起茶杯微抿了一口。这并不是第一次了,以前她也瞧出端倪,却没敢戳破。原来,这些假装狂妄的人也是会怕的。
庄魅颜清了清嗓子,道:“搁在这里吧,等我得闲就会缝补。”
翠莲松了口气,连声道谢,正要告辞离开。她刚走到门口,被魅颜唤住。
“你停一下,我问你一句话。这件大氅二姐什么穿呢?”
翠莲赶紧回头陪笑道:“不敢催三小姐,只是我们小姐最近要随着大小姐回京城一趟,要不然也不急着拿的。”
“回京城?”庄魅颜不禁有些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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