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去去去,去后面排队去!”
“不能插队啊!真是的,怎么这样。”
“他喝了两碗了,是不是每天限量啊,那我们后面喝不到怎么办?地府得给我们一个说法啊!”排在队伍尽头的几个亡魂愤愤不平地嚷嚷道。
这一嚷嚷不要紧,大家都跟着起哄了。
一时间,奈何桥上乱成了一锅粥,吵得头都要大了。
孟婆再也忍无可忍了!
她把勺子往桌子上一扔,冷冰冰地看着虚无名,沉声喝道:“你我井水不犯河水,我知你往日的手段,今日之事你非要掺和一脚么?”
“啥?”虚无名好像没听清,笑盈盈地往孟婆跟前凑了凑,“啥?一脚?不是已经两只脚都踏进去了?”
言罢,他还特地在地面上跺了几下,好像告诉孟婆,你看,我有两只脚哦。
“哎呀!!”冷不丁地,虚无名突然大惊小怪一声,将众鬼吓了一跳!
只见这人指着孟婆的脸,“不得了了,孟婆姐姐的脸?”
“怎么了?怎么了?”牛头马面也有些诧异,顺着虚无名的手看过去——
果然!
孟婆原本苍老黝黑的脸上,陡然显出一层层歪歪扭扭的曲线,接着,这些曲线开始慢慢裂开!裂开!!
眼瞅着孟婆就要“变异”!
只听——
“坏了,喝坏肚子了!!哎呀!!”虚无名突然捂着肚子,皱着眉头,嚷嚷肚子疼。
“师父!!!您怎么了?”乞浪吓坏了!可。。。不对啊这,他是不是看花眼了?虚无名好像冲着他笑得特别特别得意?
没等众鬼反应过来,只见——
“噗。。。。”从虚无名嘴里喷出一道道发黑的水柱,好死不死的,全部喷在了孟婆的脸上!
“啊啊啊啊!!!”孟婆惨叫一声,抱着脸,不住得哀嚎,这次她也不顾身份了,不停地往脸上抓,那股子狠劲,恨不得把自己的皮揭下来。
大家惊愕之余,看着她如此自残,居然都有些不忍心了。
接着,又是几声“噗噗噗!!”
孟婆全身上下被黑水浇了个透,那曲线开始疯狂扭动,她的身上遍布着无数可怖的裂纹,孟婆已经没了力气哀嚎了,躺在地上艰难地喘着气,一双阴狠地眸子死死地看着虚无名,恨不能立刻撕碎了这个天煞的鬼见愁!
“孟婆姐姐!!你这是怎么了?”虚无名“浑然不觉”,他长舒了一口气,拍拍肚子,轻松地说,“吐出来,果然好多了,那什么,不好意思啊,回头让我徒弟给你洗衣服啊。”
“虚——无——名!!”孟婆咬着牙,无奈身上实在痛苦不堪,每说一个字,身上就仿佛被千万只虫子在啃食,她现在是又气又恼,却拿这人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眼睁睁地听他胡说八道。
很快,孟婆脸上的皮肉开始脱落,一块一块地往下掉,不仅如此,黑袍下的躯体也像等不及了一样,拼了命地往外甩肉块!
好家伙,一时间,这场面堪比修罗场,看得人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更别提有多血腥恐怖了。
如此一对比,那些新鬼们反倒看起来顺眼多了。
乞浪一阵阵恶寒,胃里各种翻腾,总想往外倒酸水,这么重口味,他实在看不下去,强忍着不适,努力把目光移开,想要搜寻一个身影,希望可以看见那个小妖精。
果不其然,众多亡魂队伍里,似乎有个红色的身影,一闪而过,他猛得一个激灵,等他再仔细望过去,却什么都没有了。
正在他焦急地伸长了脖子,继续找那抹红色的时候,只听——
“地府欺人太甚!”
“嗯?”虚无名擦了擦嘴角的黑色液体,这声音他听过。而且记忆犹新!
冥河这个时候。忽然狂风怒号,像是烧开了锅,河水翻滚,直冲地府上空!
一个数丈高的水柱,粗如巨蟒,从里面伸出一只手臂来,尖利的手爪,分不清究竟是何东西,以极其诡异的速度穿过看傻了眼的亡魂队伍,更是绕过虚无名,在他眼皮子底下,硬是生生把哀嚎惨叫的孟婆抓在手里!
“卧槽!”虚无名大叫一声,“是你!”
再见这孟婆,不知使了个什么招,刚刚那副惨不忍睹的皮囊竟然像泄了气的球一样,慢慢瘪了下去,一道白色的影子紧紧抱着那个手臂,手臂缩回来的时候,在亡魂里来回冲撞,速度之快,行动之诡异,让虚无名等人根本来不及反应,有几个躲避不及的亡魂就这么被碰到,被一把捏爆,巨手毫不手软,又残忍又霸道。
待手臂缩回水柱后,并未停留,带着白影沉入水底,这一切发生的太突然,几乎就是一瞬间完成。
再看孟婆刚刚待着的地方,只剩下一个袍子和四处散落的皮肉。
吓得亡魂新鬼们两腿发软,根本动弹不得,只能抱着头身体抖得像个筛子。
牛头马面二位也没闲着,好容易才将大家集中在一起,清点数量后发现,少了近一半!
这下可热闹了!一下子少了这么多新鬼,地君那边如何交代?
而这个时候,千灯终于赶到了,后面还跟着黑白无常。
“这。。。并非孟婆。”千灯看了一眼袍子,目光闪过一丝冰冷。
“我知道这是个假的。”虚无名掏出腰间的酒壶,灌了几口,缓了口气,“你来了?地君呢?”
千灯没有接话,似乎在犹豫着什么。
“那家伙怎么会逃出来?”
“这。。。”
“说!到底怎么回事?”
虚无名收起吊儿郎当的表情,终于正色起来。
“她呢?”
“清儿姑娘。。。”
“说!!她在哪?”
“清儿姑娘。。。不见了。”千灯艰难地说着这几个字。
换来的是——一声暴喝!
“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