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注意到,顶着一头凌乱在许肆面前晃了好久,
看的他强迫症都要犯了。
许肆几步上前,伸手将李莲花头上翘起的一绺短发按压下去,看他不明所以却还乖乖的任他施为的样子,
许肆心中偷笑,花花这样,
很可爱。
两人凑得很近,李莲花几乎是被许肆圈在怀里,他抬眼看着这人流畅的下颚,微微滚动的喉结,近在咫尺的气息,
于是轻轻向外推了许肆一下,声音带着几分不自在:
“我说许大公子,弄完了没啊”
微微拉长的尾音仿若藏着摄人心魂的小勾子,许肆听到后不禁恍惚一瞬,视线下意识的下移,落在了这人被发丝半遮半掩发红的耳廓上,
于是带着点笑意的声音连同柔软在触感,一同落在李莲花的耳背上,
“好了好了”
?
李莲花有些错愕,虽说他并没有暗示的意思在里面,但阿肆这个反应显然不对头,
怎的还反客为主了呢?
李莲花还不知道他通红的耳朵,将他此刻的心绪尽数暴露在许肆眼底、心里,
话说啊,
这人呐,一旦发现对方比他还要不自在,他就能立马变的自在起来,效果堪比多长几张脸皮,
说的就是此刻的许肆。
他说完还用力地揉了几下李莲花的脑门,让这一池子的春水变的更加的混乱,
不过,好在揉完之后许肆又马上顺毛撸起来,以免花花好不容易理顺的发丝又炸毛了。
头发再炸不要紧,人炸毛可就不好哄了。
回归正题,
李莲花轻轻咳了咳,眼睛不经意的瞟过被阿肆放在桌上的刎颈,
“你怎么把刎颈带回来了”
刚刚轻松的氛围陡然一沉,许肆努力扬了扬唇角,不加修饰的将自己的想法尽数说出,
李莲花顿了顿,看到阿肆眼眸深处隐藏的担忧,忽而笑出了声,
搭在腿膝上的手抬起理了理衣袍,眉梢轻挑间流露出的是一种自信的强大,
“阿肆,
我无事,已经...都放下了。”
这一路过来,他早就做好了准备。纵然难以面对,但人总是要释怀的,总要向前看的,
一味沉溺过往,只会让所爱之人担心,
从前的李相夷也见过不少江湖是非,李莲花先前也只是只缘身在此山中,一时没跳脱出来罢了。
所以啊,
江湖风波恶,楼里莲花清,以后他总算能做个自由自在的江湖游医,
无事一身轻。
许肆定定的眼神直勾勾的盯着他看,看他面色坦然,毫无一丝勉强之意,这才彻底的放下心来。
他猛地拥住李莲花,仿佛要将这人融入到他的骨血里去,
李莲花的领口处很快濡湿一片,衣襟黏在身上,他轻轻的叹了口气,用力的回抱住这个小哭包,
每回安慰完他之后,哭的最狠的反而是阿肆自己。真不知道,受委屈的,经历那些的到底是谁啊,
不过,李莲花虽心里嫌弃着,但弯弯的眉眼还是暴露他内心最为真切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