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淮似乎并没有被她的气势吓到,他的声音沉稳而坚定:“我是你的朋友,这一点还不够吗?”
“朋友?很好!我林佳佳还没有穷到拿朋友的钱!”
话音刚落,陆白白就听见一阵纷乱的脚步声传来。
她转身要走却已经来不及了,林佳佳闯了出来,直接和她撞个满怀。
“佳佳!”陆白白有些尴尬:“我刚来,什么也没听到。”
一听是陆白白的声音,厉淮也急急地从里面跑了出来:“白白,你来了。”
林佳佳看了一眼陆白白,又瞥了一眼厉淮,一个字没说,飞一般地冲下楼去。
“佳佳!”
陆白白急了,转身也要追过去,却被厉淮一把拉住了:“白白,你等等,我有话和你说。”
陆白白挣也挣不脱,只好停下。
对厉淮,她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有些债一辈子也还不上,有些情,总是欲说还休。
“上次是我冒失了,你不会怪我吧?”
陆白白不敢看他,微微摇摇头。
“我只想告诉你,不要有任何负担,我们还做好朋友行吗?我宁愿一辈子做你最好的朋友。”
如果得不到,哪怕只是作为朋友留在她身边他也知足了。
他不要被她排除在她的世界之外。
“嗯,你永远都是我的好朋友。”
对他,她只能保证这一点。
“那我们击掌!”厉淮笑得月牙弯弯。
陆白白也笑了:“好,击掌!”
她伸出白嫩细长的小手,和他的大手击打在一处。
“我们说好了,厉淮和陆白白是好朋友,以后有事一定要告诉彼此,这样可以吗?”
陆白白点头:“当然可以。”
厉淮笑了,如三月桃花,五月玫瑰,腊月红梅。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
如果不是她陆白白,别的任何人都不行。可是这种心思,也就只有在他心里知道罢了。
她只要幸福,他站在她身边看着她笑也好。
这时,陆白白才看见他手里还拿着一个厚厚的信封,应该是他刚才给林佳佳的。
注意到她的目光,厉淮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那样子和以前在学校的时候一模一样。
“专家说最好的办法就是手术,本来想帮一下忙,看来又是我冒失了。”
陆白白一怔:“不是说不手术保守治疗的吗?”
“之前是这么说的,可这几天了,我听专家说甲胎蛋白指标不减反增,看来药物的效果太微弱,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抓紧时间安排手术。”
“佳佳和外婆肯定都不会同意的。”
“我也知道,可现在我们说了不算啊,要听医生的。”
陆白白心里有些乱:“我知道了,一会儿见到佳佳了我问问什么情况。没事你也回去吧,有事我给你电话。”
厉淮想着也有道理,就告辞离去了。
陆白白转身进入病房。佳佳还没回来,病房里只有外婆一个人在输营养液。
“囡囡出去了吗?”外婆微睁开眼睛看着她。
“佳佳马上就回来。”
外婆叹了一口气:“我拖累了囡囡啊。等她回来告诉她,我不治了,都要死的人了,不花那冤枉钱。”
陆白白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拉着外婆的手说:“我刚问过医生了,说您的病没事,养几天就好了。”
“我的病我清楚。我一把年纪了,什么都看开了,只是怕囡囡受不了……”
话音未落,门嘭地一下就被推开了,林佳佳走了进来,气呼呼地喊道:“我不准你说什么死不死的,就是把天王老子绑来也得治好你的病。”
外婆把没说完的话咽了回去:“好,外婆不死,外婆一直陪着囡囡好不好?”
林佳佳急得只蹦:“又说……”
“不说不说,再也不说了。”
陆白白和林佳佳使个眼色,两人来到阳台。
“外婆还是不同意手术吗?”
“她闹着要回家,坚决不在医院里待着了。”林佳佳从口袋里摸出了一只烟点了,闷闷地抽着:“我刚已经办了出院手续。”
陆白白吃惊了:“怎么能回家呢?”
这样的病如果不治回家不是等死吗?
佳佳怎么会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