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婧,不瞒你说,自从你姐进去后,我们席家就一日不如一日了,在沙勒是没法立足了所以才来云城发展。无论如何,小婧你一定要帮我们啊。”
“不用大哥交代,这个道理我懂。”
席千朗点点头:“你比千瑶懂事。”他看了一眼席婧犹豫不决,最终才开口问:“小婧,你在沈之行那里怎么样?”
说起这个,席婧脸上显出阴郁的神色。
席千朗察言观色,自然一切就明白了,语气越加温和:“委屈你了。”
不听这句还好,听了这句,席婧的泪水一下就滚了下来,哽咽地叫了一声哥。
席千朗坐了过去,轻轻拍拍她的肩膀。好一会儿,才语重心长地说:“小婧,我们席家以后就靠你了。”
席婧一下就懵了,不知大哥怎么会说出这种话。
“小婧,我听说薄云西的妻子陆白白也在沈家?”
听到这个名字,席婧就恨得牙痒痒,恨恨地说:“在呢,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非要把那个狐狸精留在家里,我真想立即把她送回薄家。”
席千朗忙说:“不行。我看留着她大有用处。”
“能有什么用处,勾男人的用处?”
席千朗却沉思着说:“薄家和沈家是死对头,我看不如让他们两家互相争斗,两败俱伤,然后我们趁虚而入,渔翁得利。”
他这么一解释,席婧一下就明白了。
以前常听人说,席家老大老谋深算,她还不明白呢。
大哥明明斯文有礼,怎么就老谋深算了,今天看看,谣传也不完全是谣言,也有一定的事实根据。
“陆白白回去就没什么利用价值了,我看沈之行的方法可行,让陆白白去伤害薄家,比我们直接下手要方便的多。”
席婧点点头,这就是沈之行常说的借刀杀人吧。原来,大哥也深谙这条道理。
下午的时候,薄云西不得不去了总部。他的秘书周严给他来电话了,说他别人辞了。
薄云西也暗暗吃了一惊。这些天,他没有去总部,倒是周严时时将公司发生的事情告诉他。要知道周严可是老人了,从薄云西坐在那个位置上开始,周严就是他的秘书了。
怎么周严还被人辞了?没经过他允许谁敢这么做?
柏叔开着劳斯莱斯,一路飞驶到了总部。下了车,薄云西大步迈开进去。
总部的工作人员一看薄总到了,不禁都有些讶异。薄总可有段日子没来总部了,今天这是怎么回事?
“薄总!”
“薄总!”
虽说诧异,但员工还是毕恭毕敬地打招呼,谁也不想在薄总面前找晦气。
进入总裁专用电梯,薄云西脸色阴沉,只等开了门,看谁敢在他头上动刀?简直是作死。
电梯门缓缓开了,薄云西一脸冷峻地走了出来。
周严早哭丧着脸守在这里了,一见到他,立即迎了上来,委屈地喊了一声:“薄总,您来了!”
“怎么回事,谁下的命令?”
没等周严回答,一个熟悉的声音就响在耳边:“我。”
看过去,果然是姑姑薄佑熙,后面还跟着老老实实的孙然。
“姑姑?”
薄佑熙笑呵呵地走过来说:“云西,我动了你的人,你不会介意的吧?”
“不,我介意!”薄云西冷着脸说。
薄佑熙也不在意,依旧笑着脸说:“说句公平话,周秘书在总部做了这些年,兢兢业业,勤勤恳恳,确实是难得的人才。不过呢,你也知道,我们不是刚在海城开了一个分部吗,必须找个靠谱的人过去,所以我就想除了周秘书,也没有更合适的人选了。”
周严气呼呼地说:“薄经理,那不一样嘛,就是把我踢出去呢。”
薄云西看着她不温不火地问:“姑姑这么急着让他走,是安排好了别人吗?说来听听,我看是谁比周严做得还好。”
不愧是薄云西,一眼就看出了其中端倪。
薄佑熙笑笑,把身后的孙然拉了过来:“云西,你看然然怎么样?”
周严冷笑,一个小丫头片子,也敢坐这个位置?这薄家的大小姐到底是怎么想的?
薄云西像观察不明飞行物似的将她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头头脚脚地打量了一遍。
孙然什么时候被人这样看过,只觉得他的目光像一道无形的光,把她的五脏六腑都要看到了。
周遭的人围着大气都不敢出,仿佛头上罩着几十万伏的高气压,一不小心就被电到窒息了。
薄佑熙感受到了氛围的不和谐,殷勤地说:“云西,你别看然然年纪小,但从小跟着父母打理生意,很有一套呢。你先试试,不行再退也不迟,你说呢。”
周严以为薄总开口会果断拒绝,哪知道薄云西却淡淡地说:“好啊,就这么办吧。”
周严直接傻掉了:“薄总!”
“海城那块确实需要一个像你这样的人过去。”说完,薄云西拍了拍周严的肩膀,头也不回地走开了。
薄佑熙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笑。
“谢谢薄姨!”孙然低低地说了一句。这时,她才感觉自己的后背早已被汗水打湿了。
薄佑熙拉着她的手往里面走:“看看你的办公室。”
跟着薄总走出大楼,一直到上了车,柏叔都一句话都没有问。
薄总之所以这么做肯定有他的道理。
“她不把孙然塞给我是不会死心的。”薄云西看着窗外,似乎在自言自语:“那就给她一个机会,我倒要看看她在我眼皮子底下捣什么鬼?”
“只是委屈了周秘书!”
“我的人连点委屈都不能受也就不用跟着我了。”
柏叔点点头:“薄总说的对!”
这么多年,他很了解薄总的性格。他对自己的人一向赏罚分明,但总体来说还是赏的多,罚的少。
回到薄宅的时候,薄云西发现罗荐带着脑科专家到家了。他昨晚下了命令,让罗荐立即马上带帝国最顶级的脑科专家过来。
罗荐马不停蹄坐深夜的飞机从国外请来了他的导师方明。方明是帝都乃至全世界赫赫有名的脑科专家,在脑神经方面的造诣颇深。
“薄总,这是我的导师方明。”罗荐上前介绍说。
方明年近花甲,两鬓斑白,戴着一副高度近视镜,一看就是老学究的样子。
“方医生请坐。”薄云西客气地打招呼。
方明这才在沙发上重新坐下。佣人重新上了一壶新茶上来。
“我听说方医生和陆离曾经都是医大的学生?”
方明咳了一声,点点头说:“薄总说得不错。我和陆离是同班同学呢。他呢,确实很有天赋,又善于钻研,数次在医学期刊上发表论文,各种奖学金拿了无数。”
罗荐插话说:“这个我也知道。陆离可是我们医学界的传奇。”
方明又咳咳了两声,点点头说:“要说天资聪颖一点也不夸张,只是这小子太过于偏激,最后把路都走窄了。”
他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继续说:“少夫人的情况,来的路上罗荐已经告诉我了。这种情况之前我也略有所闻,但真正地见到病例这还是第一次。这个陆离可是越老越偏执了。”
薄云西沉吟片刻:“方医生,您看最近一段时间您就待在我这里怎么样?等白白再回来了,您可给她好好看看。”
方明犹豫不决,最终开口说:“本来我那里还有一些事情要忙,既然薄总这样说了,我也想真正地见识一下这种病例,索性就在云城住一阵子吧。”
“太好了!”波云西使个眼色给罗荐:“你带方医生下去,好好安排一下。”
罗荐答应一声,领着方明走了出去。
薄云西依旧坐在那里思忖,现在也只有靠方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