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的男人确实是薄凌志,现在已经改名叫万巴山。
那天从薄家老宅出来后,他就带着姑姑的吩咐悄悄进入了薄家。
前几天,薄宅一个清洁工突然生病了,现在他是薄宅找来的一个清洁工。
又是一个薄家的人!
这个叫薄凌志的男人一脸謔笑,一双绿豆小眼不安分地打量着她。
看着她眼神中的漠然,他继续说道:“看来你真的不认识我了。不过没关系,我会让你重新认识我的。”
“走开!”沈之琳凌厉地说道。
她的表情冷峻,声音依旧好听,但却带着一种冷冽之气。
男人却腆腆着脸凑了过来,手也不规矩地摸了过来。
沈之琳躺在那儿一动不动。
薄凌志心里大喜,看来她还挺顺从的,今天难不成还能春晓片刻不成?
就在他的手马上要摸到沈之琳的时候,她猛然抬起右手,抓住他的胳膊反手拧过去。
这一下力道很大,薄凌志吃痛,哎呀一声大叫起来。
“痛死了!”
沈之琳却没有就此罢休,反拧着他的右手,跨身骑到他的后背上,用力地往上拽。
两股力量互相撕扯着他,可把他疼坏了。他表情痛苦,诶呀呀地叫着:“放手,快放手!”
沈之琳眼见差不多了,才放开他,跳到床下,凛然地摆着架势,虎视眈眈地盯着他。
薄凌志也从床上爬起来,看着沈之琳的样子,倒吸一口冷气,这哪里还是以前的小甜妹,明明就是夺命的煞星。
就在这时,外面的走廊隐隐传来脚步声,他的心跳加速,感觉事情不好,拉开门,一溜烟地跑了。
从另一侧的楼梯跑下来,正赶上管家柏叔。因为他整了容,现在的柏叔已经认不出他来了,再说他怎么也没想到堂堂的薄家少爷会来应聘清洁工的工作。
看见他从楼上跑下来,柏叔立即沉下脸,厉声说道:“你算什么?这栋楼那里是谁来就能来的?”
万巴山低着头也不敢反驳。
“出去干活去!”
万巴山喘着粗气夹着尾巴像兔子一样溜走了。
来到佣人住的这栋楼,万巴山喘着粗气,在一个大茶杯里倒了半杯水咕嘟咕嘟地喝了半杯。
好一会儿,他才坐下从口袋里拿出一包东西。这是姑姑薄佑熙给他的东西,只要他稍稍用上那么一点,人就会中毒身死,关键医生都查不出死亡原因。
薄云西,这次你死定了!
“来了半天跑哪儿去了?一点活儿都不干要你做什么?”老刘从门外走了进来,劈头盖脸地骂道。
万巴山的火呼哧一声就上来了。
薄宅他自小就来,登堂入室,吆五喝六,别说这个老刘,就是柏叔见了他不也得毕恭毕敬的。
若不是为了执行这个任务,他怎么会来这里干什么清洁工?
他站了起来,瞪了老刘一眼。
老刘也急了,呵,刚来的毛头小伙子,要不是看在一个熟人的面子上,怎么会让他进薄宅来?
“哟呵,你还敢跟我瞪眼睛?你是不想干了吧?不想干了立即滚蛋,等着进来的人排一道街了。”老刘也气呼呼地说。
万巴山想了想,把心中的火压了又压,这会儿还没实施计划呢,忍气吞声算了。
“主楼马桶坏了,你去疏通一下。”
老刘索性直接把这个活派给了他。本来这个活归另外一个人干,今天那小子突然发烧去医院了,临时又没合适的人,还不如让这个刚来的生蛋去干。
万巴山眼睛瞪得老大,通马桶?卧槽,他是故意的吧?
“还敢瞪眼睛,不想干立即给我滚!”老刘指着万巴山的鼻子吼道。
早就看他不顺眼了,正好找机会让他滚蛋。
万巴山双手死死地攥紧那包东西,垂头走了出去。
最后,老刘还不忘骂他一句蠢蛋!
万巴山再次回到主楼,心说正好找机会把那包东西送进去,直接了事完了。
进了大厅,迎面看见薄夫人。万巴山做贼心虚,转身就要往外跑。
本来薄夫人并没注意到他,来来往往的佣人不少,她也不能每个人都记住模样。
偏偏是他这个动作引起了薄夫人的注意。
“你站住!”
万巴山走也不敢走,只好硬着头皮走了过来,低着头规规矩矩地站在一边。
“你干什么的?”
万巴山也不敢说话,指了指楼上,低低地哼了两个字:“马桶。”
薄夫人刚从楼上下来,听柏叔说了这件事,倒也没有怀疑这点。
“那你见了我跑什么?”
万巴山一时语噎,脑子僵了,想不出该说什么。
薄夫人见他吭哧吭哧说不出来,以为他胆怯,也就没有再追问,不耐烦地指指楼上:“二楼直走到顶头就是。”
万巴山点点头,避开薄夫人快速上楼。
他当然知道二楼的卫生间在那里,也知道书房在那里。他要去的地方不是卫生间,而是书房。
上了楼直走第三个房间就是书房。门没有锁,虚掩着,他鬼头鬼脑地过去,从门缝里偷偷地往里面看,薄云西似乎出去了。
机会正好。他瞅瞅左右无人,轻轻地推开门进去。
正前面一张大办公桌,上面堆着文件。万巴山蹑手蹑脚地走过去,从口袋里摸出那包东西,一股脑儿全倾倒在最上面的文件上。
只要薄云西沾上一点,准保死翘翘,那时,他就可以名正言顺地进入薄家了。
做完了这件事,万巴山迅速地离开房间,往门外走。
刚拉开门的那一瞬间,万巴山猛地看见一个人正从这里经过,抬眼见是他,脸上还飞过一丝狠厉的神色。
竟然是沈之琳!
“我来找薄总!也不知道去哪儿了,过会儿再来吧。”他慌不迭地解释。
沈之琳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傲然走开了。
万巴山长长地松了一口气,也不说通马桶的事儿了,一溜烟地冲出去了。
现在,再留在薄家已经没有意义,早点离开才是,他要回去静等好消息传来。
进入大厅的时候,薄云西迎面撞见一个人,冒冒失失地从楼上下来,没头没脑地冲了出去。
老柏真的越来越不会做事了,这都什么人,也只管往院子里领。
薄云西冷着脸,暗自思忖,却也没有细想这件事。
进入客厅,在沙发上坐下,双腿叠加,高贵立显。
脚步声响,随后顾巳走了进来,站在面前,手里还拿着一沓子报告。
“薄总,检查结果出来了。”
薄云西眉梢上挑:“怎么样?”
顾巳把报告拿到薄云西面前放下。
薄云西从袋子里抽出片子在灯光下看。在没有经商之前,他也学过医,刘教授还曾是他的老师,所以一般的片子他也略知一二。
片子上是一张脑部造影图像,影绰绰地在脑部海马体的地方有些阴影。
薄云西的脸沉了下来,看来还真是有问题。
他手指着那块阴影说:“那些专家怎么说?”
为了出这份鉴定报告,罗荐几乎把帝国最权威的脑科专家都请来了。
“他们说那块阴影看似一种芯片之类的东西植入了进去,但也说不太清楚,也可能是别的东西。总之,要想查个清楚必须开颅才行。”
薄云西沉吟良久。开颅,这可是个大手术,他不敢贸然替她做这个决定。身体是她的,他不能像沈之行一样强行对她进行手术。
最终,他放下片子,冷峻地说道:“我知道了。”
顾巳这才退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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