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从哪里坠的?”
“从直升机上被人推下去了。”
“人呢,人没事吧?”
薄夫人脑子一定被刺激得短路了。
看起来很软的水面其实很硬,从50米的高空坠落水里,相当于时速126的车撞击。
但直升机的高度要远远高于这个高度,就算1000米的话也是绝无生还的希望。
看着柏叔呆滞的表情,薄夫人脑子总算清醒了一点了,但双手却不受控制地哆嗦起来:“白白,白白她不会……”
后面的字她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来。
“云西呢,云西在哪儿?”
“薄总肯定也在处理这件事,我们还是别给他添乱了……”
这个时候,薄总想必也好不到哪里去。
“我去找他。”薄夫人推开柏叔,强挣着往外走。
艳阳高照,依旧是个好天气,但被刺眼的阳光射到的时候,薄夫人头一晕,立即就要栽倒在地上。
柏叔正要追上去的时候,薄夫人已经被一双大手扶住了。
定睛一看,原来是彪哥,后面还跟着刘樱他们几个。
坐卧不安地等了一夜也没等到白白的消息,这一大早,他们就推开两家院落中间的门走了进来。没想到刚进来就碰见了这样的事。
“夫人,白白有消息了吗?”彪哥焦急地问。
“是啊,白白怎么样了?回来了吗?”
面对众人七嘴八舌的询问,薄夫人感觉胸口一阵一阵的疼,终于还是一口气没上来,晕过去了。
这下,众人大乱,把薄夫人抬到屋里的沙发上躺好,抹胸捶背,好在师傅也在这里,取出随身携带的针灸袋,三下两下就扎过来了。
“夫人,白白到底怎样了?”
薄夫人眼泪纵横,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柏叔实在忍不住了,插嘴道:“我也是刚接到消息说少夫人坠海了。”
四周突然静了下来。明明十几个人都在,却像是被抽成真空了一般,呼吸都没有了。
不知过了有多久,刘樱第一个哭了出来,嗓门大得能把房顶掀掉:“白白,白白,我要我们的小白白。”
彪哥也垂足顿胸,恨不得拿脑袋撞墙。
师傅呆呆地站着,浑身筛糠。
白白,他们最爱的白白怎么会坠海?哪个杀千刀的要怎么对待白白?
陆白白,善良可爱,一生都与人为善,老天为什么要这么对待她?
命运何其不公?
林佳佳是最后一个知道这个消息的,还是青儿告诉的她。青儿人脉广,托关系查到了这个消息,一时也接受不了这个事实。
母亲去世的时候她年龄还不很大,对生死没有什么概念,一直以为母亲去天上了。
长大后,她才知道阴阳相隔是件多么痛苦的事情。就像隐疾,看不见摸不着但总会在夜深人静时冒出来戳人一下,让人揪心地疼。
虽然和陆白白认识的时间并不长,但她还是很喜欢这个小妹妹,她单纯善良,讨人喜欢。
就这么走了,别说薄家人,就是她也不能接受这个事实。
陆白白出事的那天夜里,林佳佳开着那辆崭新的机车风一般穿过无人的街道,然后重重地抛在路边的防护栏上。
“陆白白,你这个傻逼,谁要你的破机车?你给我回来,回来!”
悲泣的吼叫穿过夜空,空山回响一般在耳边重复:回来,回来!
最后,林佳佳颓然地坐在地上,双手抱膝,第一次嚎啕大哭起来:“你这个骗子,大骗子,说什么要做一辈子朋友,你躲哪儿去了?”
一天,两天,三天……
一直过了一个月,打捞船依旧没有找到陆白白的尸体。
奔腾的波罗海,浩瀚无垠,何曾会为一个人停下脚步?
一个人,如一粒沙,消失在尘土里,再想找到,谈何容易!
这一个月里,薄氏公司的业务出于瘫痪的状态,这倒便宜了薄佑熙。
她一边继续去母亲那儿吹枕头风,一边迅速在公司内部滥权,甚至还和孙家搞起了攻守联盟。
孙家别墅。
薄佑熙坐在孙夫人对面,两人正一起闲聊喝茶。
“最近我们那里又进了一条项链,据说是王妃戴过的。别人我也没敢提,直接就拿到您家来了,您看看。”
薄佑熙从包里拿出一个别致的盒子,递给孙夫人。
孙夫人打开盒子,熠熠生辉的猫眼只逼人眼睛。每一颗猫眼大小一样,浑圆闪亮,真的是不可多得的好东西。
“东西倒是好东西,不过我最近刚入手一幅古画,手头有些紧,你看能不能先给我留着,等过段时间周转过来了,我准给你。”
薄佑熙纤长白净的手端着一小盅茶优雅地喝了一口,笑着道:“孙夫人说哪里话?你喜欢就好,谈什么钱不钱的,多外气啊。你要喜欢我就送你好了。”
孙夫人有些尴尬了:“这不太好吧。”
吃人嘴软,拿人手短,这个道理她不是不懂。
所谓无功不受禄,正是这个道理。
她既有一送,势必会有一图。
“有什么好不好的?我们自己人,送条项链算什么?这以后啊,我们商场以后还指望夫人您多多照顾呢。”
“怎么会?薄经理的商场一向是熙来攘往,我们能照顾什么啊。”
薄佑熙一笑,露出贝齿:“这可不敢说啊,我可听说了,孙总的公司最近又研发了一种生物制剂,对癌症有百分之八十的治愈率。因为这,宋总的公司最近股票大涨,行情好得好呢。”
孙夫人并不接话:“公司的事情我并不太清楚。我们家嘛,就是男人挣钱,女人看家,让你见笑了。”
薄佑熙嘿嘿一笑,不好再说什么。
“妈,陆白白出事了!”
没见人,却先听见了声音。
孙夫人有些难堪,陆白白可是薄总的媳妇,薄佑熙的侄媳妇。
然然这丫头也真是的,说过多少遍了,老毛病就不会改改?
话音刚落,孙然已经一阵风般地跑了进来。猛然看见薄佑熙坐在那里,脸上也有些讪讪的。
“一点规矩都没有,还不喊人?”
孙然只好低头喊了一声:“薄经理好!”
薄佑熙站起来,亲热地拉她坐在自己身边:“什么经理不经理的,听着外气,以后就叫我薄姨好了。”
薄佑熙又看着孙夫人说:“我当你的妹妹不会介意吧?”
孙夫人忙说:“我们高攀还攀不上呢,怎么会介意?”
薄佑熙立即把桌上装项链的盒子推到孙然面前:“然然,这是薄姨送你的见面礼。”
孙然打开盒子,眼前一亮,知道来头不小,假意推辞:“太贵重了,薄姨您还是拿回去吧。”
薄佑熙硬塞到她手里:“一个玩意,什么贵重不贵重的,喜欢就不贵重,听话,拿着。”
孙然看了一眼母亲,孙夫人装作喝茶没看见。
“那我就谢谢薄姨了。”孙然开心地把盒子装进自己的口袋。
孙夫人转移话题问:“然然,你刚才说什么?谁出事了?”
孙然瞥了一眼薄佑熙,欲言又止。
薄佑熙何等聪明,忙说:“白白虽进了薄家门,但实际上只是冲喜进来的,并没有入薄家的族谱,名义上还不算薄家的人。”
孙然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狂喜:“我听说陆白白被人推下海了。”
薄佑熙也大吃一惊,这件事她怎么不知道?只是说薄云西最近在忙,但她也不知道在忙什么?难道和这件事有关?
“真的假的?消息真不真?”连孙夫人都有些不信,不可置信的反问道。
“怎么不真?我有个小跟班就是阳城的,她家一个亲戚就是打捞船上的,听说都半个月没休息了,到现在也没打捞上来,估计十有八九冲走了。”
如果真是这样,现在倒是一个好机会。
薄云西,你完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