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他看向周严,目光一接触,懂了。
车里有烟味,不能熏着这个祖宗。
顾巳无奈耸肩,对着周严摆了下脑袋,眼底的含义不言而喻。
上车吧,该挨熏了。
顾巳开着车载着周严火速离开。
这事说大非常大,说细也特别细,明天早上给他结果势必要熬个通宵了。
陆白白走至薄云西的车前,一言不发。
薄云西似乎也看出来她低落至谷底的情绪。
自嘲的笑了笑,这般不情愿,不开心吗?
薄云西直接上车,他自然没有想到,同样不愿意开口说话的陆白白是因为在厉淮的病房门口听到的话给刺激到了。
今天下午发生的事情过于繁琐,让向来单纯如一的她有些疲惫。
许钦为什么恨她入骨,又为什么总觉得对她很熟悉。
林佳佳居然这样喜欢厉淮,而她一直都不知道。
厉淮为了救自己,身陷火海,受那么重的伤居然还一意孤行的要将神似自己的尸体抱下来。
陆白白皱了皱眉头,嗅觉一向灵敏,车厢里传来淡淡的烟草气息。
她状似不经意的瞥了一眼薄云西,他抽烟了?
对,现在最让她头疼的还是眼前这个男人。
在狭小的空间范围里,周围都是他的气息,接纳他全部的亲吻之后,耳边的说你爱我让她震惊不已。
说实话,该干的事情他们一件不落的全部干完了,可是她仍旧矫情的说不出来这三个字。
陆白白猜想,可能跟自己的父亲有一定的关系吧。
爱一个人太容易说出口,得到了就会是不珍惜的下场。
正如自己的母亲一样。
她觉得她和薄云西现在这个样子就很好,爱这个字过于沉重。
她说不出口。
就这样,两人安安静静的回到了薄宅。
薄云西找到薄夫人,把今天发生的事通通告诉了她。
“今天晚上麻烦您照顾一下白白了。”
薄夫人原本就很紧张白白,自然是一听到这事,立马就要去看她。
自然对于儿子的提议举双手赞成。
她拿着自己的睡衣,随意的晃晃手,似乎又想到什么,抬眼问:“你自己的老婆为什么自己不照顾?”
薄云西早就找好了说辞,“我要去找她们实验室发生火灾的原因。”
“你的意思是,这件事是人为?”
果然,薄夫人的注意力被吸引过去了。
看见薄云西点头了,这才严肃的看着他:“我不管,这事必须彻查清楚,不能让我们白白平白无故的受了这种委屈,这种伤,让别人觉得我们薄家好欺负,幸好没出什么事。”
薄云西眼眸微眯,幸好没出什么事,否则,自己连医大夷为平地的事情都干得出来。
薄云西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强调,“还有,您注意一下白白有没有受伤,不管是身体上的还是心理上的。”
薄夫人点点头,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包在我身上。”
将事情安排好,就回到自己的书房,安静的处理自己的事情。
他现在急需用公务麻痹自己。
看着薄夫人拿着睡衣站在自门前的时候,陆白白眼尖的看见站在书房门口一闪而过的身影。
薄云西今晚睡书房?
陆白白有些心慌,也就是不给自己一丝哄他的机会了。
他真的生气了。
破天荒的分房睡让陆白白觉得松了口气又说不上来的焦虑。
薄云西又像一个情窦初开的毛孩子一样,羞涩与不好意思杂糅,导致他有些害怕听到她拒绝。
现在就挺好,拒绝了更难受。
薄夫人虽然不好问薄云西,但是始终不是什么好糊弄的人,她自然发现了小情侣之间有问题。
尽管没有发现问题所在,但是她还是敏锐的察觉的出来,这次应该是自己儿子挑出来的,不然他一定会借着这个机会,狠狠的欺负小媳妇才是,不然不会像做错事了一样躲在书房里不肯出来。
一夜,薄宅三个人都各怀心思,却也相安无事。
医院。
厉淮只觉得浑身发烫,脊背出烧的火热难耐,可是眼前的女尸让他肝肠寸断。
“白白!”
他猛的惊醒,看着洁白的天花板,后背的疼痛感顿时席卷全身。
陪护的厉父厉母本就浅眠,直接被儿子的一身惊呼给吓醒了。
原本正处于儿子终于醒了的开心状态中的厉父惊觉自己的儿子喊的是什么时候,反应过来了,立马变了脸色。
“陆白白,陆白白,你满脑子装的都是陆白白,你眼里还有我和你妈么?”
厉夫人看着儿子惨白的脸,心疼的不得了,也跟着应和。
“是啊,我们可就你这么一个儿子,你要是出了事要我们怎么办啊?”
说着,又难受的哭了起来。
厉淮最见不得女人哭了,立马皱起眉头准备安慰一下,眼尖的看见自己父亲脸色不好。
他自然能够想到厉父在想什么。
他不允许任何一个人有伤害陆白白的念头,包括自己的父亲。
“这件事情跟白白没有关系,是我自己愿意去救她的。”厉淮冷声道。
随后又补充道:“不准去找她麻烦。”
厉夫人立马看了一眼自己的丈夫,果然,原本铁青的脸色已经变得乌黑,陆白白这三个字是他的逆鳞,谁提他都得发火。
生怕他在气头上要打厉淮,让他伤上加伤。
厉夫人只能打着圆场,“怎么样?还疼不疼?让爸爸去叫医生过来给你检查一下好不好?”
厉淮不为所动,仍旧固执的看着自己的父亲,毫不示弱。
厉父也被气的不行,他自己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上赶着给人送死,还不乐意自己埋怨几句。
找麻烦?
他倒是敢啊,十个厉氏也玩不过一个薄云西。
尽管厉父在气头上,看着儿子还活生生的在自己面前,他还是庆幸的。
毕竟人家小姑娘也没有要求厉淮为她做什么,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他才格外的恨铁不成钢。
一次弄出人命,这次倒好,自己差点出事。
厉父简直怒发冲冠,“你个混小子!我算是看出来了,你就是一根筋,愣头青!”
“人家让你进去了么?”厉父自然是把事情的原委都知道的一清二楚,“人家有能力自保,你跟着瞎凑什么热闹!”
厉父气的破口大骂,同样也在埋怨着陆白白居然连看都不看一眼,“你在这躺了这么久,她来看你了吗?薄云西一来,她跟着就走了。”
“人都结婚这么久了,在海城那么浩大的求爱仪式你不是不知道,上赶着你贱吗?”
厉父的话一字一句的戳在他的心尖。
他何尝不知道陆白白已经是薄云西的女人了,可是他就是管不住自己,一想到她会受伤,他就情不自禁的想要张开双臂保护她。
厉淮梗着脖子看他,一言不发,似乎也不赞同他的话。
厉夫人自然也有抱怨,虽然是她自己跑出来的,可是自己儿子的这份好意也不能不心领吧。
但是眼下这情况来看,不来也好,能让厉淮死心就可以了。
她推了推厉父,眼神示意了一下,两人离开了病房,打算让厉淮好好冷静一下。
病房外,走廊上的长凳上坐着夫妻二人,厉夫人一边注视着病房里的一举一动,一边跟厉父低声抱怨。
“你怎么回事,说的有些过分了。”
厉父扶额,半是无奈的瞥了她一眼,“不把话说重一点他是不会死心的。”
“看他那个样子你还不明白吗?要是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为了她去死他都不带眨一下眼睛的。”
厉夫人立马用胳膊肘撞了一下他,瞪着说:“胡说八道,什么死不死的。快呸呸呸。”
厉父无奈,看了一眼病房里微弱的灯光,“呸呸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