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来,扭头只扫了一眼后,王五侧身在地上迅速一个打滚,但听“嗖”的一声,一枝利箭正中挥刀欲砍王五的马大盛右大腿,疼得对方闷哼一声右膝不由自主的软了下来,本砍向王五的刀势为之变了方向。
一刀斩空。
“叛贼,去死!”
于战场之上有过多次搏命经历的王五抓住时机,再次一个打滚近到马大盛跟前,双手握刀猛的将长刀斩在了马大盛右腿膝盖以下部位的小腿肚上。
“啊!”
中刀的马大盛疼的忍不住惨叫一声,双眼下意识的朝自己右腿看去,脸色霎那间苍白无血,险些把自己骇晕过去。
只见马的右腿膝盖以下被大刀齐齐斩断,腿骨如被修过般平整,血水顺着白森森的腿骨如泉涌般喷洒于雪地间。
断腿连同皮靴则深深的踩在雪中。
兀自屹立不倒。
“五哥,我帮你!”
一矫健身影从乱战人群中蹿出,一个箭步冲到正抱着断腿哀嚎的马大盛右侧,左手一把打翻其头盔,右手持刀自上而下毫不留情的扎在马大盛脖劲下方背部。
“噗嗤”入肉声,长刀竟是没进马大盛体内一半还多!
持刀之人又如剜心般虎腕猛的转动,长刀立时在马副将体内转了个方向。
寸刀,寸绞!
哀嚎之声裂人心肺,又在瞬间止住,直至无息。
长刀抽出,副将身如抽筋般垂坐。
脑袋耷拉,一动不动,毫无生机。
只背上仍在“汩汩”的往外冒着血。
是狗剩!
“马大人死了!”
马的亲兵叫这一幕吓得魂飞魄散,再也难挡呼啸而来的亲兵营,纷纷呼号着向坝外飞逃。
那几名马大盛手下的军官也是吓得六神无主,有两人在愣神间被田文带人砍翻在地,余下几人顾不得多想也撒腿向坝外奔去。
军官一逃,士卒更是争相乱跑,坝台下乱成一团。
只看得远处被围的白发老卒同围住他们的另几拨明军个个惊愕,浑不知发生何事。
有眼尖者发现坝台上的锁镇似乎倒地,再结合坝台下的乱斗,立时意识有人作乱。
聪明者一刻不耽搁带上人马就弃东坝而去,不聪明者犹自傻乎乎看着。
数百老卒不知谁喊了句,立时已集成的大阵向坝台靠了过来,显是要增援坝台下孤军作战的弟兄。
这边喘了几个粗气的王五从地上翻身跃起,提着沾满田守一、马大盛鲜血的大刀朝坝台上奔去。
“上!”
田文同赵进忠同时带手下士兵随之冲去,坝台上的锁部也早已大乱,锁的意外死亡让其部下集体失了方寸。
确认锁镇已死,田守一的部下作乱后,锁彦龙的亲信副将王之礼当即立断带着本部人马冲出坝场,直接奔数十里外的清军防线而去。
锁的另一亲信副将陆从云因带人劝降老卒,坝台事变之时根本救援不及,眼见王之礼弃营而去,急得跺脚大骂王之礼,可也不敢带人平息事变,一咬牙只带了亲信百余人弃了坝场而去。
两员副将的离去让仍留在坝场的锁部官兵群龙无主,慌乱间有的四散而逃,有的则是放下武器原地待命。
这些大多是被迫听令降清的。
锁彦龙的亲兵逃得七七八八,只余数人痴痴傻傻的站在那。
“放下刀,保你们不死!”
王五无意滥杀,命朱三带人将那几名锁的亲兵押到一边。
在众人簇拥下王五走到已然咽气的锁彦龙尸体前,盯着这具尸体看了七八个呼吸后,已经开卷的长刀再次挥落重重斩下锁彦龙的脑袋。
之后刀尖用力一扎,锁的首级赫然被挑在长刀之上。
刀挑锁之首级的王五脚下如有重钧,缓缓走到坝台前方边缘,望着台下上千正看着自己的白发老卒及那些包围他们的明军官兵,却是久久没有任何声音。
许久,就在众人惊疑之时,但见那坝台上的大刀王五将锁的首级用力向半空甩去。
人头以弧线落地之时,王五的声音如洪钟传来:“有卵子的跟我同鞑子打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