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杜一爵解开船沿的绳子抛出一艘小艇,正好落在薛铭洋的手边,薛铭洋单手攥住小艇,先把叶迦衣轻轻的放了去,自己再艰难的爬,做完这一切后,他长长的呼了口气,赶紧看叶迦衣有没有什么事。
他搓了搓叶迦衣的手,刚刚握的时候还温暖的细白手腕已经失去了温度,叶迦衣闭着眼,鲜红的唇也变得颜色淡淡,她满脸都是海水,艰难的呼吸着,这幅模样看的薛铭洋心头一痛。
小艇靠到船身的时候,杜一爵几乎是急不可耐的将叶迦衣抱了起来往房间里走去,一边还不忘对同样落魄的薛铭洋冷嘲热讽,“你是这么保护迦衣的?你看看她现在的样子,还有你现在的样子。”
薛铭洋自知有愧,抿着嘴不说话,难得沉默的跟在杜一爵身后。
薛铭洋在叶迦衣的床边守了一夜,第二天叶迦衣醒来的时候,看见薛铭洋的趴在自己的手边,两人的手紧紧相握,像是怕弄丢了什么重要的宝贝一样。
叶迦衣轻轻动了一下,只感觉头痛的像是要炸开,此刻便也顾不和薛铭洋握着的手了。
“铭洋……”
叶迦衣自己都被自己沙哑的嗓音吓坏了,薛铭洋也一下子被惊醒,他下意识伸手摸了摸叶迦衣的额头,满脸凝重,“你发烧了,等下,我去给你倒杯温水。”
杜一爵进门的时候,看到的是薛铭洋单手搂住叶迦衣的肩,满脸缱绻,眼神温柔的像是火山口平静的温泉,那拼命抑制也掩盖不住的情感,全都随着他手玻璃杯里的水,给了叶迦衣。
叶迦衣的额头还盖着一块凉水浸过的白毛巾,生了病的她脸颊发红,眼神也变得温柔了下来,她乖巧的倚在薛铭洋的怀里喝着水,那副模样杜一爵见都没见过,心里顿时很不是滋味。
“迦衣,你感觉怎么样?”杜一爵走近了点。
薛铭洋霸占了叶迦衣旁边所有可以和她近距离说话的位子,床很大,杜一爵又不想跑到另一边去,只好满脸嫉妒的看着薛铭洋慢悠悠的给叶迦衣喝水。
“没事,只是我身体终究还是不是铭洋啊,怎么他一点事都没有呢。”叶迦衣冲杜一爵眨了眨眼,示意他别担心,说到薛铭洋的时候还坏心眼的戳了戳他结实的胳膊,惹得薛铭洋整个身体都绷紧了。
放下水杯后,薛铭洋沉着双眼看向叶迦衣,“是我没考虑周全才会连累你生病,我会照顾到你好为止的。”
叶迦衣忍不住笑了起来,眼里满是狡黠的光,杜一爵在旁边冷哼了一声,说,“我可不敢再把迦衣交给你了,发烧的病人我还是知道怎么照顾的,不劳你费心了。”
薛铭洋微微侧头看了他一眼,没说话,他伸手探了探叶迦衣额头的毛巾的温度,轻轻开口,“让我照顾你吧,不然我会不安心的。”
叶迦衣刚想说自己没那么脆弱,区区一个发烧而已,但她转念一想,自己不也是为了一皓的伤才铤而走险去偷药酒的吗,铭洋在这方面和她很像啊。
“行吧。”叶迦衣装作毫不在意的样子,同时也将薛铭洋松了一口气的样子收入眼底,她发现她现在也忍不住想叹一口气了。
他们两商量的好,杜一爵那边倒是不乐意了,趁着薛铭洋去换毛巾的时候,杜一爵终于抢占了叶迦衣旁边的位子,“迦衣,你们到底遇到了什么事?怎么会两个人都掉进海里了?他都把你害成这样了你还让他来照顾?”
叶迦衣无奈,刚想解释,听到门“嘭”的一声打开,面无表情的薛铭洋进来,手里拿着新的湿毛巾,杜一爵起身,“把毛巾给我吧,我来照顾迦衣。”
谁知薛铭洋看都没看他一眼,直接抚摸着叶迦衣的头发将她放平睡下,将毛巾轻柔的盖在她的额头,还用手背碰了碰她的脸颊,试探温度。叶迦衣全程十分配合,笑眯眯的,让做什么做什么。
杜一爵在一旁攥紧了手,手背青筋迸出,指甲都要渗进肉里了还不觉得痛。为什么,为什么他可以堂而皇之的陪在迦衣身边,为什么迦衣对着他能卸下心房笑的那么开心。
看着那个忙着掖被角,准备白开水和药,换毛巾,出去买饭的人,杜一爵的眼里情绪不明。
掉进海里什么的啊,有些体质好的人可以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有些体质平时还好,遇到生病变成强弩之末的人,是悲剧啊,如叶迦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