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气氛紧张,钟宛差点七窍生烟。
哪里想到自己竟然输在一个哑巴手上,沈思渺怀了孕之后她们有很长一段时间没碰面了。
钟宛之前的印象里,这个女人是有些胆怯自卑的,可没想到面对她的刁难,她不仅不回避,还那么夹枪带棒的怼了回来!
倒是让她这个自认为伶牙俐齿的人,一时间不知说什么好了。
可她到底是海城上流圈混了许久的钟小姐,她不容许自己那么轻易的输掉,尤其输给这个哑巴!
钟宛很快调整了情绪,冷笑道:“无论你巧舌如簧,他欠我救命之恩是事实!”
沈思渺又笑了,笑容有些无奈还有些惋惜。
这位钟小姐大概太过执拗,总是以为一条救命之恩就能改变什么。
她大概忘记了,这三十多年,在她还未作为容景行太太身份出现在她视线中的时候,她本就已经输的凄惨!
一个男人但凡对一个女人有丁点意思,就不会让她空等三十年。
沈思渺有些想笑,她终于掏出纸笔写到:你要是真的为此废了一条腿,别说容家大门进不了。恐怕他最多,也只会给你一幅拐杖或是假肢的钱。以身相许,是根本不可能的事。钟小姐还是想想好,早点另谋出路吧。
这一次沈思渺没有摔,而是将字条放在钟宛手边。
钟宛偏头看过上面的字句,失控的笑了。
唇边笑意凉凉,又带着深深的无奈。
她抬眸看着沈思渺咬牙道:“看不出来,你倒是够了解他!”
此前钟宛一直以为,这个小哑巴不足为惧。
一没有显赫家世,二也说不了温柔细语,她凭什么留在容景行的身边?
现在看来,是她轻敌了.
这一仗,她输的何其惨烈。
钟宛深呼吸,坐正了身体不去看沈思渺那张淡然的脸,靠在床头道:“你回去吧,我不需要你怜悯!”
沈思渺微微摇头。
怜悯?
从何说起。
钟家大小姐,从小就呼风唤雨,需要她怜悯吗?显然是不用的。
沈思渺也没那闲情,只是今日看她躺在床上,又想起进门前医生说的那番话,难免说的多了些。
自然也重了些。
可若不重的话,这场三人游戏,她还要装多久的鸵鸟?
容景行不想也不愿离婚,这一点沈思渺已经清楚,这婚既然暂时离不掉,她也不愿这场婚姻里日日都有旁人觊觎着自己的位置。
她和容景行的关系是僵持着,可即使僵持也是名正言顺的夫妻。只要他们还保持这份关系,旁人都是不该来插足的。
那个男人拎着药回来的时候,钟宛垂目坐在床头,脸上不见了之前的笑容,但是也让人看不出什么异常。
容景行目光一转落在沙发上翻着杂志的女人,沈思渺在看院介绍的杂志,翻到一页的时候只觉得画面上的人有些熟悉,不由盯着看的有些久。
男人走过去瞧见图片上的年轻男人,不由地蹙眉,随即伸手将她手里那本杂志拿开放在一旁。
沈思渺被打断思绪,显然是有些气恼,但是碍于在别人这里也还算给他留面子。
她坐在那里看着他,眼神里有容景行能读懂旁人却看不到的恼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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