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医馆,林书正把范氏和秀英送进敏娘的屋子,他和沈志凡交代一声就出了医馆,他要去给敏娘找人参。
等进了屋子瞧见敏娘奄奄一息的样子,范氏踉跄着扑过去,趴在床前拉着女儿的手又撕心裂肺的痛哭起来,“敏娘,我的儿呀,你这样是想剜娘的心啊,都怪你爹那个老东西。”
“前些日子,你兄弟要把你们娘几个接回来住几日,你爹那老东西不让,非说周氏那毒妇才死了儿子,要让你替姑爷进孝。”
“你爹糊涂,整日满嘴的仁义道德,生生的把我儿往火坑里推,我好恨啊!”范氏哭倒在敏娘床前,叶婉馨和秀英死活拉不起来,瞧见大姑子凄惨的样子,秀英也在旁边心疼的落泪。
叶婉馨瞧着外婆哭的肝肠寸断,知道这个外婆是真的心疼娘,就拿出帕子上前给外婆擦眼泪,“外婆,别这样,你把眼睛哭坏,娘醒过来回伤心的。”范氏瞧见外孙女可怜瘦弱的馨小模样,哭的更伤心了,她一把搂住叶婉馨,“我可怜的孩子,宏儿呢?让我瞧瞧他。”
见分散了外婆的注意力,叶婉馨低下声音,“外婆,宏儿在外面的屋子,我这就带你去瞧他,舅母你在这儿陪着我娘。”
“嗯,馨儿,你去吧。”秀英揉揉酸涩的眼睛,点头应了叶婉馨。
瞧见宏儿范氏又是止不住的哭了一回,把宏儿抱在怀里,用手轻轻抚摸着脸上的青紫,心里可怜这俩苦命的孩子。
宏儿瞧着外婆,“外婆,我娘也病了,你不能太伤心了,要不然娘知道你的眼哭的红了会难过的。”
宏儿的话让范氏更是止不住的眼泪往下淌,到底是上了年纪的人,也知道分寸,自个就是哭死也无济于事,望着瘦弱的外孙女,“馨儿,如今你娘这样子,你们这娘几个病的病,小的小,这往后你们的日子可咋过呀?”
望着这俩日操心忧虑的让叶婉馨嘴唇干裂浸着血丝,眼圈乌青乌青的,刘翠莲也在旁边忧心的搭上话头,“是呀婶子,你说这往后,可咋让这俩孩子活呀?”
范氏无奈的摇摇头,“哎,我如今也没了主意,要是敏强在家就好了。”
叶婉馨冷下脸,“外婆,翠莲大娘,我要去安顺衙门告官,我要告周氏和杨红英,我不能让娘和宏儿白白受苦遭罪!”
听到叶婉馨的话,范氏和刘翠莲都惊得瞪大双眼。
刘翠莲虽然痛恨周氏和杨红英却没想过叶婉馨会去衙门告状,“啥,你说要去衙门,馨丫头,去告状能行吗?”她忙用手揉揉自个的俩耳朵,以为听错了。
“是呀,馨儿,那衙门可不是我们这些寻常百姓去的地方。”范氏担心的瞅着自个的外孙女。
知道这些善良淳朴的人脑子里灌输的是,‘屈死不告状,饿死不做贼’的陈旧道理,她也没想过要征求她们的意见,她要按照自个的心愿行事,在她的字典里没有打落牙齿和血吞的道理。
她要给她们迎头一击,让这些人渣尝尝痛苦害怕的滋味,她要让周氏婆媳见了她躲着路走,让这些恶毒的人想到她叶婉馨就会夜夜噩梦不断。
她清清嗓子目光坚定,“外婆,翠莲大娘,你们没听错,我就要去衙门告状,我就不信这还天下没有公理,让恶人逍遥自在,让好人受苦蒙冤!”
宏儿也不懂告官是咋回事,只是觉得姐姐做啥事都是对的,瞪着大眼瞅姐姐,又用小手搂住外婆的脖子,“外婆,姐姐说的对,外婆咱就听姐姐的。”
叶婉馨心里觉得一热,还是宏儿贴心,不亏是我的铁杆粉丝。
范氏心疼的摸摸宏儿的小脸,“傻孩子,你不懂就别掺合了。”
“好,馨丫头,告状大娘陪着你,我们明日就去安顺衙门,不管刀山火海我都替你挡着,再说你树青舅舅还在衙门里当差,不会眼瞅着咱吃亏的。”刘翠莲的满腔热血被叶婉馨激起,她信誓旦旦的拍着胸脯。
范氏诧异的瞧瞧叶婉馨,又拉着刘翠莲的手,“她大娘,我知道这些年多亏你帮着,敏儿日子才好过些,可这去衙门见官,你咋不拦着,任这丫头胡闹啊。”
叶婉馨撇撇嘴冷着脸子哼了一声,“哼,外婆,就是你和外公放任不管,那周氏婆媳才可劲的欺负我们。”
“你就擦亮眼睛瞧着吧,如今我长大了,再不容她们胡作非为了。”
范氏被叶婉馨的狠话噎得半天回不过气了,想到自个闺女还半死不活的,也就低头认了叶婉馨的提议,“罢了,就由着你,先别和你外公说,省得那老东西知道又要阻拦。”
等到林书正满身疲惫和沮丧回到医馆,三人已经商定好明日去安顺告状的所有细节,包括在安顺县找个书生写份状子,然后再拿了去大堂击鼓喊冤。
望着外公的神情,叶婉馨就知道他一无所获,‘百无一用是书生’,这话可不是白说的,她对这个酸腐的老夫子没半丝的同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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