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他这么喜怒无常的人,你真的以为他会宠信你一辈子吗?!
待到他厌了烦了你,收回曾经给你的一切,你一没有功名,二没有人脉,甚至连家族都弃之不顾了,到时候还有谁会帮你?!等你一无所有的一天,你一定会后悔今日的决绝!”
江信就是靠着贤王才会有今天,一旦被贤王厌弃,他连个秀才都不是,还是个结巴,没有江家在背后帮衬,他能干什么?!连去铺子里打工都会被人嫌弃!
江信看着江星羽,他想说他殿下不是这样的人,他殿下才不会厌烦他,但是想想对这样一个人,实在用不着说这些。
说再多,江星羽也只会嘲笑自己愚蠢,只等着看自己众叛亲离的结果。
于是,江信也懒得辩解,只是淡淡地道:“苏家,赔偿了我,一半家财,纵使殿下厌弃我,我也可以,回去,当个土财主,你呢?”
江星羽:“……”
江星羽气得想吐血,他什么都没有,连他的妹妹都有那么多的嫁妆作为自己的底气。
他还未成亲,虽然母亲说给自己留下了多少的聘礼,可是,现下母亲下了大牢,她留给自己的那些财产,还有多少能到他手里,还真的不好说……
本以为等江信彻底失宠,他就是再怎么落魄也不会过得连这个哑巴都不如。
万万没想到苏家一半的家财都落入了江信的口袋,以后他就算一事无成,就算失去了贤王的庇护,他也能过上土财主的日子。
而自己,如果江家没落,上不了白山书院,考不中举人,他还能剩下什么……
难怪江信一点儿都不着急,一点儿都不担心江家出事会影响到自己,因为他早就已经有了退路,他还早早地把自己的聘礼全都带走了,江家甚至都差点儿被他掏空了!
不甘和愤怒充斥了江星羽的整个脑子,可是任他再怎么不甘,也什么都做不了了。
江信在一众护卫的保护下,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没了指望的江星羽失魂落魄地回到江府,迎面而来的便是江正初毫不留情的巴掌和咒骂。
“你这个逆子!丧门星!若非你和你那个毒妇母亲入了我江家门,我江家何至于落到今天这步田地!
你,你这个孽畜……”
曾经落在江信头上的谩骂和责打,如今又原封不动地施加到了江星羽的头上。
他看着儿子的眼神,仿佛在看着自己毕生最大的耻辱。
江星羽低着头,沉默地承受着江正初的怒火。
知道江正初终于打累了,骂累了,这才稍稍平复了呼吸,阴沉着脸道:“你去县衙了?案子判完了?是什么结果?”
江星羽顿了顿,一五一十地将左向阳的判决告诉了自家父亲。
听到自己的判决没有下来,江正初稍微松了口气。
但他也知道,这不过是大难临头前的苟延残喘罢了。
他接二连三家宅不宁,闹出各种丑闻,早就已经失了圣心,陛下判决的时候绝不会手下留情,到时候,等待他的,就会是革职,杖刑,罚没家财。
他所在意的一切,统统都会失去。
他再也不可能东山再起了。
而造成这一切的始作俑者,都是这个逆子的毒妇母亲!
想到这里,江正初浑身的戾气再一次爆发,直接把江星羽的半边脸都甩出了血丝,另一只完好的腿直接把人给踹到了地上:
“都是你!都是你母亲!我这么多年苦心经营,殚精竭虑,全都毁在你们手中!你去死!你给我去死!”
江家一如既往地上演着每日闹剧,同样的,受傅雪榕牵连的四皇子也不得安宁。
江代玉自从知道自家母亲犯下如此罪行之后,别说是去找四皇子求情了,她甚至连提都不敢提,生怕四皇子会因为母亲的事情迁怒自己,把自己给休了。
因而这几日,她一直谨小慎微,窝在自己的院子里努力减少存在感。
然而,无论是江府的后院,还是皇子的后院,从来都不会缺少勾心斗角。
皇子妃本就对这江家女昔日在魏府嚣张的态度有所不满,如今哪里能错过这样的好戏,三天两头地便散步到江代玉的院子门口,阴阳怪气地嘲讽一番。
江代玉本就是个嚣张跋扈的主儿,忍了两天已经是忍到了,再一次听到皇子妃刺耳的讽刺,当即便冲出去和对方杠上了。
然而皇子妃等得就是这个时刻,被江代玉骂了也不恼,直接微微一笑,转头便告诉了四皇子。
四皇子现在正因为江家的事情心气儿不顺,得知此事后立刻便以江代玉无故顶撞正妃为理由,将她贬为了侍妾。
侧妃的母亲是个罪犯,实在是让人面上无光,不过如果是侍妾就无所谓了,侍妾说白了就是个下人,自然不会有人太考究她的出身了。
一下子从侧妃,跌落成了品级最低的侍妾,成了皇子府内人人都能踩上一脚的存在,对于心比天高的江代玉而言,可以想象她以后的日子有多痛苦了。
傅雪榕辛辛苦苦为子女谋划了一辈子,一切终究是成了泡影。
两个子女如今恨她入骨,她做梦都盼着的依靠两个孩子成为人上人的场景,再也不可能实现了。
*
不过这一切,都与脱离江家的江家没有关系了。
比起江家人的遭遇,他现在更加想要知道的是,他的殿下到底对他是不是他想的那种想法啊?!!
还有,那些梦里的场景究竟是不是真实发生过的?如果是的话,为什么他会走向截然不同的人生,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变故?
江信怀着满肚子的疑问回到王府,就看到方才还恭恭敬敬地站在自己身边的护卫已经麻溜儿地去找他殿下打小报告去了。
没多久,江信就看到他殿下走过来,一脸怨念地对着他道:“你觉得我以后会厌弃你?你想带着苏家的财产离开?”
江信:“……”我不是,我没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