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粘上胡子,齐修远和陆沉又一人扛了一箱吃的回去。
路漫漫看到,她倒是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吩咐陆沉别忘了给人家转钱。
“都是自家人,不用这么客气。”
妻子对自己冷冷冰冰的,乔装成胡渣大叔的齐修远与她套近乎。
他这话落下,陆沉下意识的忙附和说:“是啊,都是一家人,用不着这么客气。”
“什么一家人?谁跟谁一家人?”
一个冰冷的眼神儿飞来,路漫漫挑起眉尾看了看两人。
陆沉反应过来,他连忙推了一把身旁的男人道:“对呀,谁跟你一家人?我们几个才是一家人,你是外人!”
在外不随便与人过分近乎,这是路漫漫自我保护的原则。
只有在一种情况下,她的原则才会被打破,那样的情况便是在她遇到病患的时候。
“别这么无情嘛,好歹相识一场。”
很想与路漫漫相隔近一点,奈何她总是离他远远的。
他每靠近几步,她就借故去忙别的,压根就不给与他独处的机会。
眼看天色越来越晚,距离他离去的时间越近。
想到此去又是许久不能见到她,而她一个人在这里,他终究放心不下。思及此,齐修远的心绪就难以平静下来。
“她怎么就躲着我?跟我多待几分钟怎么了?我又不会吃人。”
脸色阴郁的坐在院前的椅子上,齐修远郁闷得想扒胡子。
陆沉见他们家大少爷快将贴在脸上的胡子给扒拉下来,他赶忙趁着捡东西的功夫凑到他的近旁小声提醒:“少爷,胡子!胡子!”
“什么?胡子?”
齐修远下意识的摸了摸下巴,随后立马露出了严肃的神色。
特别是看到路漫漫在视线里出现,他慌张得像个犯了错马上要见班主任的小学生。
“没掉吧?胡子没掉吧?”
压低声音询问身旁的陆沉,齐修远尽量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正常一点。
陆沉忙打量了他一眼,然后点头回答:“没问题,大少爷你表情自然一些就更完美了。”
“那就好。”对着陆沉做了一个ok的手势,齐修远看着路漫漫朝着他们走来。
路漫漫没有什么需要回避陆沉的,有什么话,她直接当着陆沉的面儿就说了。
“文先生,你——其实并不简单的只是一个货商吧?”
目光盯着面前的男人,路漫漫一字一顿的问。
问题一出,齐修远和陆沉不约而同地咽了咽口水。
就在陆沉以为他们家大少爷是不是马上就要被揭穿,在少夫人那样的眼神儿注视下,他是不是快要扛不住暴露的时候……
忽然,他听到他们家大少爷承认了。
“你怎么知道?”
抬手按了按胡子,齐修远突然向路漫漫凑近问。
他故意压低了声音,整个人看起来神秘可疑。
陌生又略带一丝熟悉的男人气息突然向自己靠近,路漫漫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
“是你自己告诉我的!”
勉强定了定心神,路漫漫努力镇定的回答。
她原本是要诈这个胡子拉碴的男人的,哪儿知道刚过招儿就差点落败了。
“
我告诉你的?我什么时候告诉你的?难道是我睡觉的时候说梦话了?欸,不对啊,我又不和路小姐住一个房间,你怎么会知道呢?”
拈着胡须看着女人,男人乔装后的眼眸也依旧炯炯有神。
他的眸光深邃得就像漩涡,路漫漫压根儿没法与他长久直视,更别说对方还言语轻佻。
“文先生,我没有窥探你睡觉的癖好。既然你不是货商,就请你赶紧离开。否则,可别怪我报警处理了。”
相处两天下来,路漫漫越发觉得这个男人的举止言行奇怪。
一般的货商都是争分夺秒的赶时间送货,谁会像他一样悠闲自在?而且最为关键的是,他甚至把货都搬到他们这儿来了……一个连货都没有了的货商,他还怎么生存?
这情况有些不符合常理,自然就引起了路漫漫的怀疑。
她原本是想私下提醒孟冬儿与陆沉的,眼见这两人就要被他给收买了。为了安全起见,路漫漫遂决定当着他的面直接问出来。
如果这男人着实可疑,陆沉和孟冬儿自然会多一个心眼儿。就算他没什么问题,路漫漫也不能多留他。
“少夫人,别……文,文先生他没什么问题,他就是……就是……”
陆沉一听路漫漫要报警处理,他立刻慌了神。
他赶紧站出来帮忙辩驳,心里却是在犹豫要不要说穿眼前这人就是大少爷。
“就是什么?”
陆沉那语气像是知道什么内情,路漫漫将视线转到他身上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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