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下了地狱,你也知道应该要等着该向谁报仇吧!”
看到路漫漫安静下来,贾三七拨弄着她柔顺的头发细嗅着她的发香回答。
这人从里到外就散发着一股不善之气,路漫漫尽量的往旁边的位置挪了挪,不让他太过靠近自己。
如此煎熬的过了大约一个多小时,路漫漫终于来到了一片荒郊之地。
荒郊之地上矗立着一座小屋,小屋周围周围尽是荒草野花,荒草野花中间偶尔种着一棵树,那树干低矮,奇怪的是,它们树枝上的叶子都青翠欲滴得异常。
那翠绿的颜色与周围的荒草形成鲜明的对比,不知道为什么,路漫漫看着竟觉得有几分诡异。
一阵凉风吹来,身着夏装的她冷不丁的打了个哆嗦。
“路小姐,你冷吗?”
察觉到路漫漫小小的身躯抖了一下,贾三七殷勤的凑过来搂过她的肩膀说。
路漫漫反感的从他身边躲开,而后一脸十分警备的与他保持距离道:“你不是说来了这里我就可以见到要置我于死地的人吗?他人呢?”
尚且不知道对方是男是女,路漫漫也一直在揣度。
可自从回到蜀州后,她得罪的人稍稍有点多,是以,直到下车那一刻,她也没有确定要害自己的人究竟是谁……
既然已经把人带到了这里,贾三七也不着急。
反正来到这里的女人迟早是他的囊中之物,他何必急于一时呢?
“路小姐楼上请!”
贾三七装作贵人绅士一般,非常有礼貌的做了一个邀请的姿势让路漫漫进门上楼。
路漫漫再一次环顾了一下四周,最后视死如归一般的踏进了这座小屋。
一进屋内,一股奇异的香味便钻进了路漫漫的肺腑。
这股香味陌生中透露着一点熟悉,熟悉中带着一丝令人眩晕的感觉,不知道为什么,路漫漫竟无法调动自己的记忆,无法将它回想起来。
心里出现这样一种感觉,路漫漫显得有些慌张。
她用尽力气,拼命用指甲扣住手心,这才勉强保留了一点点理智。
“你们,你们在这屋子里下了迷药!?”
尽管一时辨别不出这样的香味究竟是怎样一种迷药,可熟知中医的路漫漫非常肯定,她所闻到的,绝对是迷药!
“哟,路医生不错嘛,一进来就闻出了我这座小屋里有迷药。倘若贾某要是继续留任在第一医院当医生,咱们说不定还会有很多后续发展呢!”
目光充满赞赏的瞧了路漫漫一眼,贾三七愈加的爱惜起今天的这个女人来。
他刚开始本是打算好好享受一下这个女人就处决了她的,可看到她竟然这么懂药理,他忽然间对她产生了一点点的兴趣来。
路医生?
他竟然清楚的知道她是个医生!
不仅如此,他还措辞明确的提及了第一医院!
电光火石的霎那间,路漫漫恍然抓住了她努力回想不起来的那点记忆。
脑海中闪现过第一医院附近那家位置隐蔽,却回头客爆满的小餐馆,一瞬间里,路漫漫什么都明白了过来。
她步履仓惶的想要往外跑,她想跑回去告诉齐修远关于她的发现。然而……路漫漫还没有走出去两步,她就被拦了回去。
“路医生,你发现了什么?嗯?”
看到路漫漫脸上慌乱的表情,贾三七脸上露出了诡秘的笑容。
他一步一步的靠近路漫漫笑着问,那近似疯子的精神状态直接逼迫得路漫漫跌坐到了地板上。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害人?医院周围附近的那些人与你有何怨仇,你为何要在饮食里添加药物谋害他们?”
跪坐在地上,路漫漫替那些无辜的质问。
贾三七的脸上原本还笑着,可在听到路漫漫的这个问题后,他额上突然爆出青筋,震怒到癫狂的怒吼道:“为什么?你居然问我为什么?我堂堂大医院里药剂师,我什么都没做却被人诬陷杀人而坐牢。十年牢狱之灾啊,我最宝贵的十年葬送在了监狱里,我的妻子跟人跑了,我三岁的儿子到医院里来找我被车撞死了,你说我为什么要害人?!”
一声一声的质问,问得路漫漫心惊。
路漫漫本以为这贾三七只是个好色之徒,没想到,他竟然有着这样的过往。
“既然是被人诬陷,那你为什么不集齐证据为自己洗清冤屈?以药杀人,这难道不违背你作为药剂师的初衷?”
循循善诱,路漫漫企图让此人恢复良知。
她的命就掌握在这个男人的手里,倘若她能够说动他迷途知返,路漫漫说不定还有活路……
“洗清冤屈?不不不……我不需要洗清冤屈。我大哥说得对,既然这个世界辜负了我,那我便对它报之以歌。我要唱一曲哀歌来祭奠我的婚姻,祭奠我死去的儿子,所有可能害过我的人,都要来帮我谱曲陪葬!”
完全疯狂的言论,震惊得路漫漫完全回不过神。
她怔怔的望着这个神智早已出了问题的男人,心中不知为何默念起齐修远的名字。
没有任何一个时刻,她如此希望他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