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不起她内心波动,但将银钱丢了的事,却让她激动起来。
村里几家出海贩卖野兽尸身的,每家都分得好几两银子,这可是好大一笔收入,陈香玉都规划好了要给自己做两套衣裳,买几件好点的首饰。
现在方宝良告诉她银钱都被海寇抢走,这简直是在挖她的心肝肺,叫她怎能不激动。
“小声点,别吵到外面爹娘和宝辰睡觉了。”
方宝良的语气很平稳,与往常那个老实木讷的他大不相同,但一心只放在银钱上的陈香玉硬是没有听出来。
“你这窝囊废,还有脸说,银钱都让你丢了,你还回来干什么?你怎么就不干脆死在海寇手里了。”
陈香玉不但没有收声,声音反倒越发大了。
她气急了,甚至还伸出手想抓丈夫的脸。
方宝良一把捉住她的手,不让她动弹,脸上的神情从诡异,变得阴森。
只是煤油灯的昏暗光线,并没有让陈香玉看清他脸上的神情,陈香玉依旧在骂骂咧咧。
而且越骂越难听,各种污言秽语,她一个妇道人家却是张口就来,仿佛骂得是一个生死仇人,而不是同床共枕的丈夫。
方宝良的脸色越发阴沉,连带周围的空气似乎都阴森了几分。
他慢慢将脸往陈香玉的脖颈趴下,嘴巴贴在光滑的肌肤上。
陈香玉以为丈夫想亲热,她不久前刚跟胭脂铺那男子厮混过,现在完全没有这个心思。
况且她现在在气头上,对丈夫只觉厌恶,那身上死鱼般的鱼腥味更是闻之欲呕。
她使劲用手去推丈夫的脑袋,想把他推开。
但方宝良似乎铁了心,用手紧紧箍住陈香玉的脑袋,嘴巴依旧贴在陈香玉的脖颈上。
“放开,老娘今天没心情。”陈香玉厌恶道,不知怎么,今日感觉丈夫的嘴巴滑腻腻的,吻在脖颈上,让她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方宝良没有放手,陈香玉顿时怒了,直接抄起梳妆台上的一面铜镜,往方宝良头上砸去。
“嘭”得一声脆响,陈香玉砸得很用力,铜镜都砸凹进去。
方宝良的脑袋被砸破了一个口子,却没有丝毫血液溢出,倒是身上散发的鱼腥味越发重了。
陈香玉被熏得干呕起来,刚想骂丈夫是不是在死鱼堆里打过滚,怎么身上死鱼的味道这么重。
然而当她抬头,看见手中拿着的铜镜中的倒影,顿时骂不出来了,反而一脸惊骇欲绝。
方宝良被砸之后,嘴巴终于从她细滑的脖颈上移开,微微抬起头来,裂开嘴巴,无声地笑了起来。
倒影在陈香玉手上的铜镜中,是一张裂开弧度远超正常人的大嘴巴,甚至都裂到下巴处了。
而且那口腔中也不是正常人的牙齿,而是两排尖细的鱼齿。
在昏暗的光线下,诡异恐怖到了极点。
陈香玉刚要惊叫出声,一只有力的手死死地捂住她的嘴巴,另一只手按着她的双手,控制她的行动。
他的力气大得出奇,成年男子都不可能挣脱,更不要说陈香玉一个女子。
“你身上有别的男人的味道。”
方宝良从喉咙中挤出这几个字,口中赫赫有声,再次把嘴巴贴到陈香玉细滑的脖颈上。
再而后,是一阵让人毛骨悚然的撕咬声和咀嚼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