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艾尔洛奇曾经说过,麻木自己最好的办法就是灌醉自己,喝的越醉,心中的痛就会越小。沙罗一直很听他的话,所以她在喝酒,一个人坐在门槛上喝着孤独的酒。
可是酒喝了一壶又一壶,心里的痛非但没有稍减,脑子反倒更清明了。以前就有人说她可以千杯不醉,她不以为意,可这会儿看看地上散落的空酒壶,没有上百杯也差不多了,她怎么一点醉意都没有呢?
无趣,无趣。
……
“一个人喝不觉得闷吗?”忽然一个声音在头顶响起。
沙罗抬起头,就看见艾尔洛奇站在眼前,正一脸的灿笑。她摇摇头,也笑了。闷酒本来就是要一个人喝的。
“我也凑个热闹吧。”艾尔洛奇坐在她身边,抄起酒壶自斟自饮。
“殿下怎么今日得了闲了?”沙罗轻声问。酒杯被他占了,她干脆拿着酒壶直接灌起来。
“刚处理完朝事,想出来走走,没想到走着走着就到这儿来了。”艾尔洛奇说着,自嘲地笑了笑。果然在他心中最记挂的还是沙罗,只随意走走,都能找到她。
沙罗也笑了笑,苦笑。
“好长时间没和你一起喝酒了。”
“是啊,好长时间了。”
两人说着都不禁轻叹一声。
虽然只是几天的功夫,却感觉有几年那么久。记得他们第一次喝酒是什么时候?
那时她九岁,而艾尔洛奇十四岁,那一次艾尔洛奇和一个小媳妇幽会,结果被人家夫婿发现,他们被十几个壮汉追着到处躲。最后实在没处可藏,就躲到了一个酒窖里。那酒窖藏着十几坛好酒,反正暂时也出不去,两人就揭了泥封开始喝起酒来。
艾尔洛奇也不怕带坏小孩子,不但带她偷香,还带她偷酒。沙罗第一次喝酒,虽觉有些辣意,但还不算难喝,便跟着他一坛接一坛地灌了起来。两人直喝到天明,窖里的酒七七八八都进了他们的肚子。结果初沾酒精的沙罗清醒如一,艾尔洛奇却醉成了一摊烂泥。自此之后他每次喝酒必找沙罗,却每次都输的极惨。因为这丫头的肚子简直比酒桶还能盛。
这会儿想起往事,两人不禁会心一笑,一个持壶,一个握杯,你一壶,我一杯的喝了起来。喝到后来,艾尔洛奇还是酒量不济,最后还是沙罗拖着他回到房里。
望着床上呼呼大睡的艾尔洛奇,沙罗有些好笑地摇摇头。艾尔洛奇的性格一向不服输的,尤其是输给她,明明喝的不行,却总喜欢跟她比拼。喝的烂醉倒是其次的,就只怕时间长了伤身体。
愣怔一下,愕然发现到这个时候,自己最关心的依然是他。真不知遇上他的那一刻究竟是因缘,还是孽缘。
……
§
第二日,艾尔洛奇头疼欲裂地去处理朝事了,虽然浑身上下哪都不舒服,但他的心情却晴朗如今日的天空。一边走一边哼着变调的歌,吓得身旁的乌都不停斜眼看他。
昨晚又拾回了过去的回忆,只属于他和沙罗的回忆,他心里一直甜蜜着,早上喝醒酒汤都尝出甜味儿来了。所以这会儿他的心情真是好极了。
乌都一直跟着他,看着他盯着折子发呆,看着他对满头白发的丞相傻笑,看着他……,忽然他有种冲动想过去摸摸他的头,看看他的主子是不是喝酒喝糊涂了。
处理完国事,艾尔洛奇就去了索塔公主的院落。自从定亲之后,他几乎每隔一两天都会到公主那儿去小坐。
索塔公主不爱说话,两人只是默默地坐着,有时他问公主一两句话,公主也答的很短。甚至很可能两人坐在一起一整天,也未必会说一句话。艾尔洛奇以前曾想过很多次成了亲之后,与妻子相处的情景,却没有一种是现在这样的。
沙罗说索塔公主很喜欢他,很爱慕他,但不知为何,从她的眼神里他却感受不到丁点的爱意。他对于她,就像一个毫不相关的陌生人。
索塔公主的个性和夏娜很像,一样的冷漠寡情,一样的冷静自若,她们两个若坐在一处,那绝对是两根装饰美丽的木头,华丽,但冰冷。
或许屋里太静了,艾尔洛奇开始没话找话,“你今天都吃了点什么?”
“饭。”索塔公主答的很轻,字数更是少的也让人抓狂。
试问天底下谁吃的不是饭?若狗屎能当饭吃,那她吃不吃?艾尔洛奇隐隐带些愠怒,又有些无奈。若是沙罗,这会儿早把吃的什么都向他详细地描述一遍了。
当着未来妻子的面,怎么能想别的女人?艾尔洛奇苦笑了一下,又继续简短地一问一答。
“昨晚睡的好吗?”
“好。”
“蒙纳的生活还习惯吗?”
“习惯。”
“今天天气不错。”
“嗯。”
……
一问一答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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