垣坦一时被打蒙了,随即哭喊着跳起来,嘴里不干不净嘟囔着:“老妖怪,老妖怪。”
这一下,如捅了马蜂窝一般,布依吓得都快断了气了。他扑向阿垣坦,连捂嘴,带拽人,忙了一身汗也没把他摁下去。阿垣坦边挣扎边继续大哭,“老妖怪,老妖怪。”
只听‘啪’的一声,他的脸上又挨了一个手掌印,可是其间太后连眼睛都没睁开一下。
这一掌打得太重,阿垣坦的脸肿的老高,连牙都掉了,顺着嘴角直流血。他捂着脸,早已疼得说不出话来。
沙罗一直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幕,忽然之间觉得背脊发凉,一种深入灵魂的恐惧逐渐袭上心头。
可怕的人她见过不少,萨叶的鬼气,斯达齐的魔气,帝梵的霸气,都很骇人。但他们加起来也比不上眼前这位太后,她不温不火,不叫不吵,却能让人打头顶怕到脚底下,那浑身的气息比恶魔还恐怖,满身的气味儿比地狱里的恶鬼还恶臭,通身的气派比至高无上的皇帝还霸道。
这究竟是个什么妖怪变的?虽披着人皮,却怎么都不觉得像个人。沙罗终于明白为什么布依会说阿垣坦若不听话就会有危险了。看她打阿垣坦那两下,又有几分顾及了他是自己的子孙?
阿垣坦眼里含泪,可怜巴巴的神情盯着沙罗。
沙罗心中一软,走过去轻轻给他拭嘴角的血迹。
“谁是沙罗?”太后的声音一响,天地都变得昏暗了。
沙罗知道躲不过,心中叹息一声,跪在地上。一种不好的预感袭了上来,她隐隐觉得自己今天已不可能活着出去了。
果然她刚跪下,还没答话,就觉得喉咙一紧,仿佛被什么东西紧紧抓住。那是一只手,她心里明白,但却看不到,也不摸到,就仿佛一只无影的手紧紧掐着她,让她呼不出来,吸不进去。
她要死了吗?人生自古谁无死,只是死在这里,死在这老女人手里,却让人好生遗憾。此时此刻,她好想阿垣坦,好想那个温柔和煦地男子。还有艾尔洛奇,如果临死之前都不能见他一面,他一定会蹦跳着骂自己没良心吧。
“咦?”太后忽然发出一个古怪地轻音。随后沙罗喉管一松,似有什么东西‘嗖’的收回。她捂着胸口,大口大口地吸着空气,完全被弄懵了。上次萨叶掐住自己时,就莫名其妙的松了手,这次又是因为什么?
“好,太好了,终于让我找到了,哈哈。”太后说了一连串的好,居然大笑起来。这一笑犹如夜枭飞过,乌鸦夜鸣。把在场几个人都笑了个莫名其妙。
笑了好一阵,太后才道:“今日老妇心情好,就不跟你们这帮猴崽子计较了。”
是啊,她的心情真的很好,足足两百年啊,终于叫她等到了。受大神眷顾的有缘人,真正的龙族血统,这样的奇人千年难遇。
“阿垣坦。”她笑的更欢了,说话声也变得和蔼了。
“在。”布依忙替答。
“跟火月的婚事就这么定了,三日后成亲,退下吧。”
阿垣坦还想说什么,但被布依硬生生摁住,磕了个头,三人匆匆走了出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