置向里凹进,形成了一个天然的小洞。这小洞倒是个躲藏的好去处,只是里面挤两个人稍大,挤三个人又有点小。不过幸亏带着刀剑,他们用刀挖土,把洞一点点扩大。
清理完浮土,又找了一些枯枝,三人勉强挤进小洞,然后用枯枝掩上,弄得像是自然被落叶掩埋。由于他们所在的位置刚好在一个断崖,从上面看只是一颗孤零零的古树。而且这里离下面的山道又远,又有夜色掩护,所以一时之间虽有士兵经过,却并没有看出端贻。
此刻天已经渐渐黑了,夜晚寒冷,山风吹的人瑟瑟而抖。沙罗拢了拢衣襟,想打喷嚏,又怕被发现,只能用手掩嘴忍住。这时一只手臂伸了过来,轻轻把她揽在怀里,温暖的气息立刻布满全身。
是阿垣坦。沙罗满足地在心中叹息,她的头轻靠在他的胸口,静静地听着他的心跳,闻着他身上的气味儿。无论何时何地,阿垣坦永远是那么干净,身上的味道也非常好闻,带点甜甜的香气,很像她最喜欢的巴巴糕。
自从认识阿垣坦开始,他似乎就已经习惯的把她护在怀中,做鸟的时候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而她也开始迷恋他怀抱的温暖,若没有他,她又怎么可能忍受的了做鸟的悲伤;若没有他,现在面临如此的危险她也不会这么心安,这么坦然。她好像真的爱上了阿垣坦,因为有他,即使旅途凶险,她的内心也是如此的快乐。
或许感觉到沙罗的依赖,阿垣坦不禁又把他向怀中揽了揽。自从出生之后,他仿佛就是虚无的存在,不会与人交流,不会与人相处。沙罗是第一个跟他说话的人,也是第一个愿意与他相处的人,他喜欢沙罗,喜欢看她的欢笑,也喜欢她的依赖。表面上似乎是她依赖他,但在那内心深处他其实更依赖他。
如果不久后他消失了,又变得虚无了,那他又要如何度过漫长的孤寂?一个人在无边的世界里飘荡,他还可以吗?如果没遇上她,他就不会有渴望吧,渴望清醒,渴望未来……。
现在这一刻,他真的不想回去了,不想回到那漫无边际地漆黑。但那个人会放过他吗?
“哼。”巴加依用鼻腔哼出一声。或许是夜晚太凉了,或许是身边太空荡了,他华华丽丽地嫉妒了。嘴里嘟囔了一句,“狗男女。”然后头靠着土壁生气去了。
一队士兵过来,刀枪四处戳了戳,没找到什么,走了。又一队士兵来了,提着灯笼,照的整棵树都亮了,恨不得把树翻个个儿。但他们毕竟没翻,所以没找到,又走了。如此三四批士兵来来往往,他们依然安全无恙。
这些小兵们并不可怕,最可怕的是一直躲在暗处的呼那王斯达齐,谁也不知他在想什么,更不知他在做什么,但他的气息却如影随形地漫布在山林四周,仿佛只要一呼吸,就能感觉到他的可怕。
眼看着天亮了,离卯时也越来越近,沙罗在心里暗暗祈祷着,“别找到啊,千万别找到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