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疑的对象啊!
以徐经的脾气,再加上那个汤铣,他百口莫辩,他这种小人物,就算被杀了他们也不会皱眉的……
“想明白了没有?”沈青继续问道。
傅恒再次吞了口口水。
“你武功低微,逃是逃不出去的,你就老老实实先在这待着吧。”温挚冷笑一声,转身就走。
沈青没了跟傅恒谈话的兴趣,转身跟着温挚而去。
“等等!”傅恒喊住了两人。
沈青回头,再看傅恒时,傅恒泪流满面道:“我投降,我归顺,你们能不能去开封城接回我全家老小,我要是不见了,朝廷追究下来,会杀了我家人的……”
“当真?”
“当真!”
“好!”沈青一摊手,一颗红色药丸出现在她掌心,然后沈青一挑眉,示意傅恒吃下去。傅恒再次吞了口口水,似乎是下定了决心,头一低,一口咬住那药丸,直接就吞了下去……
傅恒就这么投敌了……
只要傅恒回不去,他这个内奸便坐实了。
话说外庭三人组逃到了滁州,又从滁州马不停蹄跑回了扬州!一路上,他们打探消息,去了青莲山的皂卫基本全军覆没……那个女人心狠手辣,杀的观星坪血流成河……
回到扬州,徐经总算松了一口气。
“这事,谁也不能说出去,谁说谁死!”徐经对手下所有人威胁道。
唐桡皱紧了眉头,这可是大事啊,三百皂卫几乎全军覆没,这损失太大了,甚至比起外庭之前在灵鹤寺的损失还大!就因为莫名其妙的原因,惹到了那个女人!
而那个女人,差点连他们一锅端了!
“狗屎!”秋行风怒骂道:“早知道如此棘手,就该把康朝阳阙都喊过来的!这次损失太大了!”
唐桡沉声道:“就这样吧,暂时不要有所动作,先把这件事压下来,不许有人透露给朝廷!”
三人就这么计议了下来,徐经害怕伊宁还会报复,直接命在延陵的康朝阳阙即刻上扬州,甚至还调集外庭在江北的人前往扬州,他是真的怕了。
二月十一,阎浮回来了,可是他刚进扬州秋缭司署衙,就直接被人绑起,送到了徐经面前。
徐经脸上怒意难掩,抓起惊堂木狠狠一拍:“阎浮,你还有脸回来?”
阎浮大惊:“督主,卑职何错?”
坐于一旁的唐桡问道:“阎浮,本督问你,你是怎么回来的?”
阎浮低头,他是个老实人,直言道:“卑职乃是伊宁放回来的……”
徐经心中一跳,伊宁放回来的?那这个女人已经知道这事是他们外庭干的了?而唐桡则疑心大起,这个阎浮,莫不成真的就是内奸?故意说这种话扰乱视听?
徐经问出了心中所想:“阎浮!你是不是在那个女人面前什么都招了?还有,她下一步打算怎么做?”
“卑职什么都没说,但是去年青莲山下,她见过我的,我们所做的一切,凭她的聪明才智,什么猜不出来,卑职还需要说什么吗?”老实的阎浮答道。
“那她为何放你回来?”徐经问道。
“我也不知道啊?”阎浮可太老实了。
“不对啊,傅恒呢?”唐桡忽然问道。
徐经一愣,怎么把这个人给忘了?傅恒由于太弱,在外庭高手中都排不上号,所以很多时候被忽略了……
徐经努力的想着,第一次傅恒接触董昭,是在沧州,第二次是开封,第三次是小柳镇,第四次在青莲山下……对!就是第四次,徐经带人在山上围攻汪澄,傅恒在山下放风!
他完全有出卖他的时间啊!何况那个时候伊宁就踢了他一脚,他事后屁事都没有!
好啊……徐经居然想到那里去了!
再想想,好像这小子之后还跟程欢去了董昭的成亲宴,亲眼见证了伊宁跟程欢的和解,之后还跟阎浮,秋行风在翠柏庄收回了董昭的腰牌!
徐经细思极恐,这小子,居然跟这姐弟俩打过这么多次交道,他居然才发现?
而如今,阎浮回来了,傅恒却没回来,这说明什么?
傅恒就是内奸!
徐经第一次觉得自己如此聪明!也第一次觉得高颧骨窄面的傅恒如此丑恶!
“阎浮,本督问你,你可曾见到傅恒?或者他的尸体?”徐经盯着阎浮道。
“没有啊……”阎浮一脸懵。
徐经双眼渐渐坚定,唐桡眼里却是疑惑重重,秋行风眼中也是不可置信,三人各怀心思,围观着被五花大绑的阎浮。
这时,脚步声响起,自外而来,三人齐齐定神,往外一望。
来的是两个人,一黄一绿,头上皆扎绺辫,额覆黑巾,面容偏暗,正是外庭最厉害的高手之二,康朝阳阙!
“见过督主!副督主!”两人齐齐拱手道。
徐经起身自桌案后走出,来到两人身边,伸出双手,一手搭在康朝手背,一手握住阳阙胳膊,颇有些激动道:“你们总算是来了!”
唐桡看着这两人,心中也是微微一凛,这就是外庭那两个快入虚的杀手吗?果然气息绵长,声音浑厚,脚步稳健,这一看,至少都是三十年功力起步。
康朝看着跪在地上的阎浮,开口问道:“阎司正为何要被缚于阶下?”
徐经长叹了一口气,说道:“我们怀疑,他是私通伊宁的内奸!”
“这不太可能吧?阎司正我们还是知道的,一向勤恳,任劳任怨,怎么会是内奸呢?”阳阙打了个哈哈道。
秋行风道:“我也这么觉得,我们还是不要错杀了好人,只是傅恒还未找到,得了解所有人去向,并且找到证据方可定罪!”
“秋司正所言极是。”康朝点了点头。
唐桡却站了出来,说道:“行风啊,你敢相信他吗?”
“嗯?”秋行风一脸疑惑看着唐桡。
“诸位,你们不妨想想,跟伊宁打过交道的,叛了几个?”唐桡这么问道。
“几个?”众人一脸疑惑。
唐桡淡淡一笑:“你们想想,春纺司白梨!”
徐经闻得白梨名字,顿时心中咯噔了一下。
“白梨是圣上送给董昭的,同时也是我们外庭挑选的,可这个女的,居然叛了我们,害死了夏莹,当上了董夫人!”唐桡声音沉了下来。
“还有,鱼飞!”
“鱼飞不是去了内廷吗?”徐经问道。
“还好是去了内廷……”唐桡煞有其事的接了这么句话。
徐经本来就疑心重,听他这么一说,转头盯向了阎浮,眼光中带着一丝杀意。
“还有,你们想想,瑞王爷的公子,小王爷,当初在京城是什么模样?可后来认了那个女人当师傅后,又是什么模样?你们千万不要低估了这个女人蛊惑人心的力量!”唐桡看着阎浮道。
阎浮再老实也明白了,立马喊道:“我真的没有跟伊宁说过任何我们的事,我不是内奸!”
“本督不信!”唐桡并不去看阎浮,而是看向了秋行风。
徐经道:“汤先生,此事需查清再做计较吧?”
唐桡冷冷一笑:“查清再做计较,查清要多久呢?现在的情况是,那个女人已经知道是我们对青莲山动的手,我们面临着她的报复!想想在座的联起手来有没有胜算吧?而且,这阵子若是查不出内奸所在,我们只怕都性命难保!”
康朝阳阙闻言,一时也震住了,这个女人这么可怕吗?
他们不清楚唐桡的真实想法,唐桡想的就是一件事,宁可错杀,不可放过!不管阎浮是装傻充愣也好,真心实意也好,他都不在乎,他手上染的血多了去了,不在乎多一条人命!
至于查找证据什么的,他要什么证据?没有证据就不能杀人了吗?
唐桡低头看向了阎浮,阎浮也冷眼看着他。
“阎浮,再问你一遍,你回来是不是要出卖我们的?你是不是已经被那个女人蛊惑了?”唐桡厉声道。
“我没有,我阎浮是朝廷的人,就一辈子是朝廷的人,我绝不可能做出这种事!”阎浮反驳道。
“你如何证明?”唐桡冷冷问道。
“我……”
阎浮没有办法证明,毕竟那个女人随便问了两句就把他放了,他都懵逼呢。
“说不出来了吧?”唐桡继续逼迫道。
明眼人谁都看得出,逼人自证,无异于逼人自杀,只是老实的阎浮根本不懂这些……
唐桡脸色一变,在所有人都未反应过来的时候,悍然出手,一掌猛的打在了阎浮的前胸!
“呃啊!”本来就跪在地上的阎浮被这一掌打的双膝滑跪,一路滑到徐经的案台,“嘭”的撞在了案台桌脚上,案台都为之碎裂坍塌……
阎浮口喷鲜血,死死的盯着唐桡:“你……你……”
阎浮只喊出两个字,便头一低,没了气。
徐经倒吸一口气,他没想到唐桡会直接出手,而康朝阳阙都被震住了……一掌就打死了阎浮,这副都督有点可怕……
秋行风面色冰寒,这个汤铣,他已经八成确认了!
他能不问证据,仅仅凭阎浮是被伊宁放回来就直接下死手,如此心狠手辣,这个人不能留!
不管他是不是唐桡,这个人都要死!扬州徐经这一帮人也要死!
他们不死,永远都是隐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