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那十几年,南宫奕在南宫淳面前装的温顺谦卑,营造成一种兄友弟恭的样子,只不过被南宫淳识破了。
但南宫淳现在还认为,这些年的情义无论是不是假的,终究是存在过的。
“你说南宫奕有谋反的念头?这......”
沈长歌一直都知道,南宫淳最大的弱点就是妇人之仁,到了现在,南宫淳对南宫奕还心存一丝兄弟之情,可南宫奕自始至终都是把他当做敌人。
妇人之仁向来是兵家大忌。
想到这,沈长歌从衣袖里拿出一幅画卷,丢在南宫淳面前,道:“王爷自己看看这个东西吧。”
南宫淳有些疑惑,他接过那画卷,打开一看,却是云兮的画像。
画像左上方还落了款,落款二字是“子怀”。
“子怀”是南宫淳的表字,这是他当年亲手为云兮所作之画,那时候的云兮还没有入宫。
这幅画怎么会落到沈长歌手里?
沈长歌有些恨铁不成钢,道:“王爷,如果不是南宫奕贩卖女子一事被揪出来了,此时此刻,被关在天牢里的人就是你和云兮。”
南宫淳早已感觉出来,沈长歌是认识云兮的,并且她们二人有些着不浅的关系,他问:“这是什么意思?本王不懂。”
沈长歌说话的时候,表情波澜不惊,却隐隐散发着一种气势,她道:“若不是我及时拦下来了这幅画,现在它就已经呈放在皇上的面前,皇上对王爷你的字迹应该甚是清楚,很容易认出来是你画的。”
南宫奕出事前一天,就已经让人把这幅画送到皇帝哪里了,幸亏公影及时发现,拦下了这幅画,不然云兮恐怕难逃此劫。
若真到了那个时候,南宫淳倒还好,他为了皇位,未必不会牺牲云兮,将一切都推在云兮的身上。
南宫淳明白过来了,他不可置信,“你的意思是南宫奕想要借此事大做文章?可这幅画是......”
这幅画是南宫淳缩在自己书房里面的,难道他自己府里出了内奸?
沈长歌冷冷说了句:“皇贵妃和王爷有私情,你可以试想一下,那时候会是什么下场。”
南宫淳心里一想,顿觉后怕,他的指骨紧紧捏着画卷,若真是被皇帝看到了这幅画,任凭他有一百张嘴,也解释不清了,连云兮也受他连累。
云兮是南宫淳的软肋,也是他最后的底线,他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她,南宫奕这次是犯了他的大忌。
南宫淳一拳砸在墙上,道:“可恶!本王绝对不会放过南宫奕。”
“古往今来,为了争夺地位,弑父杀兄的事情多不胜数,南宫奕此人表面看起来仁义忠良,实际上却是最凶残的野狼,王爷还是做好万全准备吧。”
沈长歌顿了顿,然后不经意提了一句:“苏家那边的关系......”
点到为止,沈长歌相信南宫淳会明白的。
苏照手握重兵,又是南宫淳的老丈人,只要南宫淳微微用点心,便可以让苏照对他忠心耿耿。
沈长歌给南宫淳倒了一杯茶,道:“喝茶能平人心绪,王爷太容易冲动了。”
南宫淳脸上的愤怒平息下来,任何威胁到云兮的人,他都不会放过。
“本王知道该怎么做了,如果南宫奕要带兵攻打皇宫的话,本王定然让他死在城楼之下。”
沈长歌幽幽抬眸,“而我的意思是,与其受制于人,不如先发制人。”
南宫淳:“你让我逼宫夺位?”
沈长歌笑了笑,眉目间流淌的是自信从容,“有何不可呢?“
南宫淳陷入了沉思,显然,他还在犹豫。
沈长歌见南宫淳的表情,她心下了然,便起身,道:“今日就到这吧,天色已晚,我先离开了。”
走出几步,沈长歌又嘱咐了一句:“我想送句话给王爷,小不忍则乱大谋,如果你真想得到她,不妨先得到天下。若是弄反了顺序,便会一无所有。”
南宫淳脸色一变,这不仅仅是嘱咐,更像是警告,是啊,他不能再去找云兮了,等到夺得天下之后,云兮才能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