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万般滋味。
司露微死死咬住牙关,没有发出一声。
她也没有哭。
从她被她老爹卖出去的那个瞬间,她就知道要走这么一遭。
沈砚山是个恶霸,是个小人,可人家自己的东西,要得理所当然。
他花了钱买的,这一夜迟早是他的。
他折腾了三次。
待他最后结束的时候,司露微昏死了过去。她醒过来,人已经在热水浴缸里。
南昌府有新式的浴缸,司露微来了不过几天,还没有尝试过。
温暖的水流过她的肌肤,她感受到了放松。一夜的鏖战,她终于能休息片刻了。
沈砚山坐在她身后,仔仔细细替她擦拭,低头看了眼,对她说:“有点伤了,静养些日子也无碍。”
司露微问他:“五哥,我的卖身契呢?”
沈砚山站起身,踩着湿漉漉的脚印出去拿了。
“给。”他精神饱满,心情愉悦,“我们之间,再也没有卖身契。”
他得到了她。
从此之后,不再需要这个约束了。
司露微将它撕了,然后用水浸泡透,揉成了烂泥,扔到了旁边的抽水马桶里。
沈砚山仍回到了温暖的浴缸,抱着她,亲吻她的鬓角:“已经两点多了,我四点多要出发,真舍不得你,小鹿!”
司露微没有说话。
洗好了之后,沈砚山将她抱回了床上,又细细亲吻着他。
司露微按住了他的手:“还要吗?”
“不要了,会弄伤你。”沈砚山笑道,“我亲亲你。”
他小睡了片刻。
到了四点,副官过来喊他起床,今天要出发了。
沈砚山看到司露微还在熟睡,他想跟她说,军令如山,他今天必须走,也不能带女眷。
等他回来,他会跟她结婚。
他已经给了她卖身契,她也是他的女人了,结婚是应该的。
可他又不忍心打搅她睡觉。
他轻手轻脚穿衣,走了出去。
在大门口的时候,他碰到了沈潇。
“昨晚逞心如意了吗?”沈潇阴阳怪气问他,一副吃醋的模样。
沈砚山看到他这样就很头疼:“她以后会是我的妻子,请你尊重她!”
沈潇错愕看向了他:“你的妻子?你昨晚可是答应放人家走,人家才跟你睡的。我听到了,你别想反悔。”
“滚开!”沈砚山道。他说这话的时候,语气也是带着笑的。
果然,几年的渴望,终于实现,他如此心满意足。
就是不知道司露微那女人是怎么想的。
沈潇就觉得,司露微和沈砚山这两个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司露微是真没有半分力气。
沈砚山走后,她沉沉睡去,直到早上七点多才醒。
醒过来之后,她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
晁溪和石嫂昨晚都听到了沈砚山屋子里的动静,现在不知是什么情况,都吓得不怎么开口。
司露微直接告诉她们:“我以前卖给了总参谋长,昨晚就是这个情况,没有其他原因。现在我可以走了。”
晁溪大惊失色:“走?”
“对,我要离开南昌了。”司露微道,“晁溪,你是总参谋买回来的,我不能带走你。玛丽也是总参谋的,我不在了,你照顾好它。”
晁溪惊闻这个噩耗,好半晌都不敢相信。
而司露微,已经在收拾东西了。
她把自己的衣裳装好,又把沈砚山送给她的那支枪也带上。
金条及首饰,她没有拿。
晁溪跟进来,觉得自己没有做噩梦,这是真的,忍不住哭了:“姐姐,你走了我怎么办?我不敢在这里。”
沈砚山脾气很不好的。
司露微和司大庄看不出来,因为沈砚山对他们很好,可其他人都知道,沈砚山难伺候。
晁溪不想在沈家做事了。
她是司大庄带出金雁山庄的,可钱是沈砚山付的,她是沈家买的下人,她不能随意去留。
“石嫂会照顾你的。”司露微安抚晁溪,“你已经学会了我的手艺,我哥哥喜欢吃你做的菜,他会保护你的。”
简单收拾好了,司露微又去抱玛丽。
她的手指上,重新戴上了当初徐太太给她的那枚红宝石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