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每天都恨不得将祝鸢捧着供着的,生怕她饿着了,渴到了,他放在心尖尖上娇养着的媳妇儿,如今被一个小管理员作践!
沈肆之简直都快要气炸了!
“我是混混?我带着弟兄们干工地都踏马挣得是清清白白的血汗钱,怎么?你当了个小官很了不起吗?”
“我没有好好缴税吗?还是平时欺男霸女了?老子tm一年缴纳的税比你一年收入都多,你在看不起谁!”
沈肆之对着陈科长道:“陈科长,我不跟女人一般见识,但你刚才在外面也是听到的,白绾绾很了不起啊,她背景很深呐,这事你们要是不给我一个交代,我就带着我媳妇儿去找局长。”
沈肆之赤红着眼,他一想到祝鸢可怜巴巴的坐在这受欺负他就受不了。
“我媳妇还怀着孕,这位管理员就因为私人恩怨对我媳妇儿打击报复,给出的罚款理由更是离谱,你今天要是不把这事给我处理了,我就去找局长,局长不行我就去找市长!”
周光耀懒得听他们做戏,他一手拢在身后,“沈肆之,你有话好好说,不要总想着威胁我们。”
他姑父在市场干了那么多年,唯一的上司周光耀自己也认识,是个姓荣的科长。
根本就不姓什么陈,这也是周光耀肯定沈肆之是在找人演戏的原因!
“我没有跟你好好说话吗?”沈肆之眉眼间笼着一层戾气,他失笑,“,我今天已经很好声好气的在和你说话了。”
“如果我想威胁你,你以为你还能好好的站在这里?说不定你早不知道被装进哪个麻袋子里了!威胁你对我来说太简单,也太容易。”
他声音沉稳,面无表情开口:“只要我想,多的是手段让你们消失……”
“里面的人不许动!”
“哗啦——”一声巨响,外面奔涌进来数名身穿深绿警服的人,人流中间,祝老板努力拨开人群穿过来,挤得一身汗,眼睛巴巴的看向祝鸢。
数不清的木块碎片以及瓷缸破裂残块堆积,现场只有祝鸢是稳稳当当的坐在椅子上,她对面的白绾绾哪儿见过这场面,“扑腾——”一声跌倒。
此时一个身材魁梧强悍的男人挡在她身前,祝鸢还昂起她软白脸蛋没心没肺的向外看,抬眼便对上了祝老板担忧的目光。
祝老板嗓子眼里的悲愤哭腔声愣是死死卡住,他以为他的宝贝闺女要被人欺负得哭了,匆匆忙忙报警,再带着人来到这里。
结果一开门摔在地上披散头发默默流泪的人,竟是白绾绾??!!!
甚至他躲在沈肆之后面的闺女,在看见他的时候,还好心情的冲自己莞尔一笑,露出一抹天真烂漫的、如同一只不谙世事的幼猫般的纯真笑容。
祝老板:“……”
一时间他的表情简直难以形容。
孙老汉早已两股战战,他在农贸市场作威作福了那么多年,走到哪里都是被捧着的,
白绾绾同样害怕得不得了,可好歹周光耀的姑父在,她观察老人脸色,见主心骨依旧淡定,白绾绾稍微松了一口气。
荣科长疾步走来,面沉如墨,这件事沈肆之都找上副局长了,本来副局长刻意让他避嫌,毕竟这件事是他手底下的人干的,派陈科长过来处理。
结果孙老汉他们这些个蠢货,连陈科长都敢吼!
“沈老板,”自从进了这个小管理室,荣科长的眉头就没有松开过,他看也没看孙老汉冲他讨好的笑容,只对着沈肆之直截了当道:
“你有什么要求?”
孙老汉闻言脸白了一瞬,他攥紧了周光耀的胳膊,看向白绾绾的眼神无比怨毒。
扫把星!
周招娣早就说这个女人不是个好东西,现在看来,她简直就是一个扫把星!
“第一,撤销所谓的三万块钱罚款。”
这片死寂安静的空间里,唯有男人冷冽的声音响起。
荣科长连忙点头称是。
“第二,白绾绾的管理员身份是否需要有关部门进一步核实,譬如……她是怎么当上管理员的,以及她怎么就能有底气向商贩狮子大开口要三万块钱,背后到底是谁支持着她?”
孙老汉皱巴苍老的眼皮缓缓阖上,一瞬间的功夫,他整个人的精神气都没了,苍老好多。
沈肆之脱下外套披在祝鸢身上,揽着女人肩头走出去,声音越发遥远。
白绾绾眼神复杂,旋即心中一喜,她爬起来到荣科长面前,有些语无伦次:
“荣科长,反正沈肆之都走了,看在我姑父多年来都对您忠心耿耿的份儿上……”
她话没说完,身后孙老汉的声音传来,将她冷冷打断。
“耀哥儿,带你媳妇回去吧!”
荣科长眼底毫无波澜,连语调都格外冰冷:“老孙,你的侄子和侄媳妇都走不了。”
谁也没想到沈肆之的本事会这么大……
当刺眼阳光照在白绾绾的脸上,她还有些恍惚得回不过神来。
她嘴唇微微发抖,耳畔尤还回荡着刚才荣科长说的话——
“孙老汉,你可就差两个月就能退休了……”
“现在我不得不撤离你管理员岗位,至于白绾绾……她威胁、勒索老百姓,现在得被公安机关带走拘留……”
“……孙老汉,你精明了一辈子,怎么临到老就成了一个糊涂蛋!!!”
孙老汉脸色铁青,外面传来商贩们的欢呼喊声一声比一声高,已经有人迫不及待的冲了进来拿走他们的粮食。
他硬拽着周光耀从后门离开,忍不住抬手狠狠扇了他一巴掌!
“耀哥儿,老子tm的辛辛苦苦干一辈子,眼看熬出头了,麻蛋,养老金啥的都被你们搞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