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突然身后有人高喊。
赵颀赶紧用衣袖遮住脸,一把拉着吴月婵的手一边走一边低声说:“快走快走,怕是又遇到熟人了?”
“诶诶,赵兄弟,我已经认出你了,莫跑!”喊话的人并不放弃,踏踏几步就追了上来伸手拦在前面。
赵颀无可奈何的松开吴玉婵的手,看着眼前一个衣冠楚楚的中年男子苦笑着拱手:“原来是薛员外,幸会幸会!”
“哈哈,果然是小兄弟,你何时来的县城,这么晚了为何还在街上闲逛?”薛长安上前一把抓住赵颀的胳膊畅快的大笑。
赵颀轻轻翻个白眼儿说:“薛员外明知故问,这么晚了我自然是陪月婵姑娘逛街!”
“啊?哈哈哈哈,原来如此,是薛某唐突了,才子佳人,携手夜游,实乃人生大美也,如此薛某就不打扰赵兄弟享受了,明日一定要去我宝玉楼一叙,薛某还有些话想和赵兄弟探讨一二!”薛长安愣了一下明白过来,哈哈大笑赔礼。
“刚好,明日我也正准备去拜访薛员外,顺便还想去买几幅书画!”赵颀拱手。
“还说什么买不买的,我那儿的书画小兄弟尽管去挑选便是,选中直接拿走!”薛长安很是豪爽的说。
“薛员外这么说那明天我可真去了,不选上五六七八副可不得罢手,到时候你可别心疼!”赵颀故作认真的点头。
“哈哈,好好,那明天薛某就在宝玉楼等待小兄弟到来,眼下就不打搅你和月婵姑娘花前月下了,告辞!”薛长安笑着拱手上车。
“薛员外慢走!”
赵颀拱手,目送薛长安的豪华四轮马车吱吱呀呀远去,这才收回眼神看着吴玉婵满脸苦笑着说:“又让人误会了,实在抱歉!”
“无妨呢,大街上人这么多,走在一起自然会有人多想!”吴月婵脸颊红的如同要滴血一样,手足无措的低头。
“我们走吧,大街上的人都快散了……”
吴月婵如同小媳妇一般亦步亦趋跟在后面,慢慢调整好情绪轻声说:“公子原来和薛员外还这么熟?”
“呵呵,本来不熟,不过上次义卖会之后一起聊了几句,就比较熟了!”赵颀笑着解释。
“这薛员外的祖上可是大大有名的书法家呢?而且自己也写得一手好字,在庆元府名声非常大,他要是不经商的话,或许名声更大!”吴月婵轻声说。
姓薛的大书法家?
赵颀在心里搜肠刮肚的想了许久想起一个人来。
“莫非他祖上是薛绍彭?”
“原来公子知道!”吴月婵更加惊讶。
“不是我知道,是你提醒了我,我们大宋书法家多如牛毛,但姓薛的可真不多,薛绍彭和米芾齐名,我还是略有耳闻,既然如此,明天更要去宝玉楼拜访一下买几幅字画……”
“公子买字画是要送人吗?”
“那倒不是,我搬了新家,房子里面除了几样家具就空荡荡的,我想买几幅拿回去裱好挂起来充充门面,免得别人说我是不通文墨的土老财!”
“嘻嘻~”吴月婵捂着嘴巴笑的眼眉弯弯,“公子大才,知人所不知,能人所不能,何人敢说公子不通文墨!”
“嘿嘿,我是真的不通文墨,写字不会,画画也不会,弹琴下棋更不会,琴棋书画一塌糊涂……咦,好像,前面似乎还有美食,我们去买上一些回去宵夜……”
“好啊好啊,我们也还想吃!”三个小丫鬟高兴欢呼雀跃。
“你们就知道吃,今天赵公子都花了好了多钱了!”
“无妨无妨,我也想吃,花不了多少钱,到现在一共二十贯都没花了,快去快去,晚了怕是打烊了……”
一群人说说笑笑顺街而去。
深秋的街道,慢慢就人流稀疏起来,只有那些青楼客栈还依旧灯火通明,微微清冷的夜风之中,隐隐有管弦歌舞之声从滔滔不绝的甬江边传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