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帅,您今日这么高兴,不知和赵颀说了些什么有趣的话题?”赵颀离开之后,一个年过六旬的老者忍不住上前询问。
此人是赵葵最为倚重的幕僚卢凤,字品渊,已经跟在赵葵身边三十余年,二人年岁相差不算太大相交深厚,算得上是亦师亦友的身份。
“呵呵,品渊好奇,老夫同样好奇,此子虽然年幼,但想法谈吐皆都大异常人,充满奇思妙想,老夫现在有些明白吴毅夫为何要和他亲近来往了!”赵葵心情不错的揪着一把雪白的胡须笑着说。
“若是外界传闻为真,那到的确是与众不同,如今朝廷征税日重,百姓商贾皆都极为抵触,此子竟然还捐款十多万贯资助鄂州,而且还如此声势浩大的向百姓募捐,不知其目的如何?”
赵葵默然片刻微微摇头。
“目的……只怕他的目的眼下无人能懂,但为抵抗蒙古募捐如此大额钱财和热心募捐,都只能用一个义字来评价,如今朝廷亏空日盛,蒙古大军又如此咄咄逼人,我大宋已经摇摇欲坠,国难当头之际,若是能够多一些赵颀这种人,老夫以为消息传到京城,必然官家非常欣喜!”
“那大帅何不就此上奏朝廷为其表功,这样也可展示大帅治民有术……”
“品渊还不懂老夫么,官身荣耀老夫都已位极人臣,如今也已经大半截入土的年龄,早已没有任何奢求,唯独就是对中原旧地,幽云诸州还有一些念想,老夫一生戎马生涯,曾立志收复北方故土,但奈何时运不济,端平入洛失败之后陛下日渐消沉,朝廷也历经史弥远丁大全之辈的祸乱专权,满朝文武早已没有了收复故土的雄心壮志,眼下来庆元府,也不是老夫所愿,朝廷混乱如此,上奏表功如何,老夫不会得半分好处,甚至会给赵颀带来数不清的麻烦,他年纪轻轻毫无根基,一旦卷入朝堂争斗,只怕后果不堪预料,丁大全之辈岂是好相与的,还有高知年等庆元府官员和丁大全素有勾结,赵颀若是被官家召入京师,只怕正中高知年下怀……”
“原来如此,但即便是这件事您不上奏,只怕很快也会传到京师,只怕高知年还会暗中推波助澜,将赵颀卷入进去!”卢凤听懂了之后有些担忧的说。
“所以他今天求了我一件事!”赵葵想起先前的交谈,脸皮微微抽抽几下变得异常古怪。
“不知赵颀求大帅何事?”卢凤更加好奇。
“不让官家表扬他!”
“呃~”卢凤呆呆的扯落几根花白的胡须,张大嘴巴半晌同样满脸古怪的说:“此事怕是不容易,庆元附和京师近在咫尺,这捐款之事闹得纷纷扬扬,只怕眼下京师已经知晓,而官家眼下肯定也正在为粮饷之事忧虑,听闻此事岂能不开心,下旨表彰实乃应有之理,不表扬怕是不容易!”
“所以啊,他这个要求老夫都感觉有些棘手!”赵葵苦笑摇头。
“世间沽名钓誉者大有人在,然不求名利者少之又少,赵颀此子的确行事古怪,或许他也知道眼下自己的处境,不想孤身去了京师被高知年陷害吧,既然大帅如此看重他,还是要想办法保他一二,如此义士民间少有,若是平白无故被人陷害,殊为可惜也!”
卢凤深知官场的黑暗,自然也对赵颀的处境也看的比较清楚。
“大帅,既然赵颀求你,必然也有一些自己的想法,不知他如何说?”
“他的确说了,但老夫感觉若是这样做,有些对不起他!”赵葵脸上露出一抹无奈的神情。
“大帅何不说出来属下参详一二?”
“他说朝廷腐败,此次捐款无论多少都只资助鄂州,不希望有一文一钱挪作他用,你也知道眼下朝廷亏空甚大,到处缺钱,这几十万贯的捐款一旦被朝廷知晓,怕是朝廷不会放过,他的意思是让老夫上奏朝廷澄清此事,要求朝廷做出答复……”
“嘶……”卢凤吸了一口凉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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