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拿着一卷书看得入迷,若是仔细看,就会发现他的书里面夹着的是一叠春宫图,一个年过四旬男子急匆匆从外面进来,咣当一脚将房门踢开,然后将昨日那张银会丢在纨绔脸上。
“爹!”纨绔吓的手一抖春宫图稀里哗啦洒落一地。
“混账,这便是你读的书……”中年男子气的脸皮发白,一把揪住儿子的耳朵咆哮。
“爹,爹,快松手,疼死我了……”纨绔紧紧抓住老爹的手哀嚎。
“哼,这钱你还给吕光平,就说此事我们办不了,以后也不许再瞎掺和县学的事,还有,此事就此烂在肚子里不准传出去一个字!”男子松手冷哼。
“好好,爹放心,我明天就把钱还给他!”纨绔捂着揪的发红的耳朵连连点头,等老爹走了之后,拿着银会茫然的坐在椅子上呆了许久,然后撇撇嘴收进怀中。
到手的钱,还是不可能还了,一辈子都不可能还。
到时候吕光平问起,最多说一声出了意外,想来吕光平也不敢把自己怎么样。
唯一让纨绔很不解的是老爹的反应怎么会这么大。
难道这个杨之水和赵颀是一个爹生的?
而此时,县学几个学官也都聚集在一起商量。
再过两天就是院试开考,而每年的院试前夕,都是大家一年一度捞钱发财的时机。
县学的学官每年都会因为考试获利,自然私下会将各自要过的考生提前互相通气,免得阅卷的时候出岔子。
但唯独刚才覆考官于广志提及的茅湾村杨之水让所有人都感觉到惊奇的同时也有些棘手。
因为经过打听,这个杨之水和如今在庆元府正名声鹊起的小龙湾海港的大掌柜赵颀关系密切,两人虽不是一奶同胞,但却真的一起吃过奶,杨之水的老爹也一直对赵颀照顾有加视若己出。
翻看今年的报名表,茅湾村参加院试的就只有一个,那就是杨之水。
而联想到昨天高知年吃瘪的事,所有的学官都感觉有些心里发憷。
赵颀现在就是个扫把星,谁碰谁倒霉。
上次吕家和赵颀起冲突,吕家吃瘪,这次高家和赵颀起冲突,高家吃瘪。
赵颀有连续两届的庆元知府罩着,大家都觉得还是尽量不要去挑衅的好。
于是一群学官在一起嘀咕商量许久之后决定,这个杨之水今年无论如何也得让他过,这倒不是和吕家作对,而是不想因为此事惹到赵颀。
特别是其中一个学官最为坚决,因为在五月份就有两位广州举子亲自前来走他的门路,还给了他一百贯钱要这个杨之水通过院试,如今钱拿了,自然还得在这件事上使一把力,眼下只不过是顺水推舟而已。
不过看如今的势态,这一百贯拿的似乎有些烫手,两个举子走后门他还是第一次遇到,而且赵颀先前和崇国公吴潜来往密切,眼下又有魏国公赵葵照顾,只怕这个杨之水未来前途不可限量,若是将来知道自己拿了他兄长一百贯钱,只怕……
某位学官手微微抖了一下,不知不觉中扯断了几根胡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