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鄞县最大的妓院百花楼之中。
一间装修豪华的宽敞雅间之中,布置着香案茶几,屏风前面,赵颀和韩雷二人相对而坐,二人身边各有一个身姿优雅的美貌小茶娘,正在帮忙捶腿敲背,在房间一侧,还有几个女子正在弹琴唱歌。
房间里香气缭绕,琴瑟相合歌声绕梁,透过临江打开的窗户,还能看见江面上帆船来往不断。
品着滚烫的热茶,嗅着优雅的清香,看着优美的歌舞,享受着温柔的伺候,听着窗外时不时响起的船工号子,赵颀心里感慨不已。
这特么才是有钱人才该有的生活。
和自己平日的生活相比,赵颀感觉自己穿越过来这几个月,过的简直如同苦行僧一般没啥区别。
当然,除开晚上,阿莲的温柔服侍也还是让他感觉到很舒心也很满足。
而来了百花楼之后,韩雷也热情无比,亲自安排歌舞香茶,而且是安排在百花楼最好的雅间,这间房子是韩雷用来招待贵宾的地方,平日基本上不对外人开放,不仅位置高可以对三江口风景一览无余,而且这些弹琴歌舞的女子茶娘也都是百花楼最好的艺伎,不说卖身了,能够让他们卖艺的都很少,一般只接待高官巨富。
赵颀是小龙湾海港的大掌柜,身家上百万,自然也算巨富行列。
但韩雷其实看重的还不是赵颀的钱财,而是他的身份。
被崇国公吴潜看重的人,未来前途必然不可限量。
尤其是最近鄞县私下还有流传,据说崇国公打算把最喜欢的孙女许配给赵颀。
虽然这件事看起来还八字没有一撇,但许多人都知道,吴潜带着孙女已经两次去过杨公镇,目的都是拜访赵颀。
官员士绅这个圈子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有些事终归不是空穴来风,加上赵颀修建小龙湾海港的手段也实在令人叹为观止,简直堪称一个奇迹般的商业案例,最近只要是有商界同道在一起喝茶聊天,必然会聊到小龙湾,也必然会津津乐道小龙湾的成功模式,甚至有精研商道理论的人更是直言赵颀可以称为世所罕见的商业奇才,小龙湾的案例必将载入商道史册之中,以后将会成为一种全新的地产商业的标杆。
自古以来,除开朝廷和各地官府会大规模规划修建带有各种署衙功能的房屋之外,所有的房地产都是各自为政自己修自己盖自己用,从未有一个私人整体规划修建一个海港,然后当做一种专门生意来做的。
可以说小龙湾的成功堪称开天辟地第一桩。
极大的刺激的整个庆元府的商界人士,也豁然为所有人打开了另一扇不同的商业经营模式的窗户,让许多人都有些蠢蠢欲动起来。
学习是一个,主要还是小龙湾海港赚钱的速度太吓人了。
自古商人发财,都是靠日积月累,整个家族几代人辛勤劳作,最终才能攒下十万百万贯钱财,那些看起来风光无限住豪宅行舟马的豪绅,就没有一个是靠横财富裕起来的,外表风光的同时,内里可能也过得扣扣索索。
但赵颀不一样,利用一个创意和一块荒地,就直接创造了一个奇迹,短短一两个月时间便从一文不名的乡下穷小子摇身一变成为了整个庆元府屈指可数的超级富豪。
据有心人估算,小龙湾海港完全开发成功之后,整体规模价值不下五百万贯,三五年之后至少达到上千万贯。
而小龙湾海港投入的资本眼下已经慢慢流传出来,不过是花了一千多贯买了一块荒地,然后和几个股东合伙总共投入了不到十万贯,而且中途听说还有人撤资了两万贯,也就是说以整体七八万贯的资金,生生撬动了一个五百万贯的庞大生意,期间产生的纯利近百倍。
这是一个令所有人惊掉下巴的商业奇迹。
因此若是能够复制小龙湾的奇迹,那么钱财将会如同洪水一般席卷而来,在这种赚钱的诱惑下,庆元府许多大商人已经按捺不住开始蠢蠢欲动了。
最近,鄞县已经听闻有好几个项目正在私下流传和策划之中。
能不能成功不知道,但这种迹象已经表明,赵颀的确是开辟了另一种快速挣钱的新模式新方法。
一个年少的商业奇才,一个有宰相和开国公背景的贵族。
这两者加在一起,产生的效应不能简单的用金钱来衡量。
对赵颀了解的越多越深,韩雷越发觉得赵颀就是一个难得的宝贝,需要好好笼络和巴结一下。
他这个韩大官人在鄞县商界虽然还算的上一个名号,但离开了鄞县屁都不是。
就算是只论钱财,眼下赵颀已经比他多了,三五年之后,只怕他也只配给赵颀提鞋。
听曲喝茶,东拉西扯,韩雷见多识广口才不错,加上还在皇宫当过禁军,对京城的事也门清,说话也直爽。
“今日之事,赵兄还是不要太过激动为好,高知年在鄞县树大根深,无论什么理由去贸然触动都不会有太好的结局,眼下朝堂和各地官员都非常腐败,好官不少,但昏官烂官更多,有些事赵兄还是要看开一些!”
看着赵颀的脸色越来越平静,韩雷认为赵颀的愤怒也该消退的差不多了。
“多谢韩掌柜开解,此事虽然不能就此作罢,但眼下最紧要的还是捐款,的确不适合和高家翻脸,对了,韩掌柜对高衙内应该很熟吧!”赵颀点头。
“呵呵,这个不瞒赵兄,我与高畅的确很熟,每隔三五天都会在一起喝酒饮宴,不过这些都只不过是脸面上的来往罢了,不得不为之,我与他其实并无深交,仅仅只是赌桌和酒桌上的交道,大家各取所需而已!”韩雷并没有任何支吾和遮掩,回答的很是干脆。
赵颀瞬间对韩雷的评价再次高了不少。
若是韩雷此时否认和高衙内相熟,赵颀绝对不会相信,也绝对不会更加深入的讨论下去了。
能够在鄞县经营首屈一指的最大青楼,若是不认识鄞县最大的纨绔,这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
“赵兄或许还不知道,韩某祖上三代都在大内当差,我爹当初还是值守皇宫的禁军值殿班头,七品武翼郎,父亲因为得罪史弥远被削职出京迁到鄞县,当时我才九岁,史弥远去世两年之后我爹才重新复职,后来我爹去世之后我接替进入大内担任禁卫,七年前因为与宫中一些宦官起了冲突之后被阎贵妃在官家面前告状被罚了半年俸,我一气之下便辞职回了鄞县开了这家妓院,韩某家族虽然一直都不算豪门大户,但在京师甚至皇宫还是认识不少人,庆元府与京师近在咫尺,所以有些事办起来也算爽快,这些鄞县当地人都知道不少,不然光靠韩某,生意怕是做不到这么大,高畅和我来往,这些都是面子上的事!”
韩雷一边喝茶一边更加清楚的解释和高衙内之间的关系,以此让赵颀不对他今天的做法起疑。
“呵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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