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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颀指着繁华热闹的大街和鳞次栉比的楼房。
“这些人,这些房子,这座繁华的都市,都会被蒙古人杀光、烧光、抢光,昔日京师汴梁,曾经人口超过百万,现在还有什么,听说端平入洛收复三京之时,汴梁只剩下遍地瓦砾和六百老弱病残,昔日繁华的四川成都府,照样是人口百万远超苏杭的大都市,然而蒙古人去了之后如今还剩下什么……”
“国破家亡,没有一个人是无辜的,自秦汉以降,我华夏还从未被北方蛮夷如此欺辱过,五胡乱华三百年,但也没让我华夏亡国灭种,但蒙古人却是想杀灭我汉人,霸占我华夏锦绣山河,若是我们自己不努力去保护他,数年之后,繁华的苏杭和庆元府,都会变得和昔日日的开封洛阳成都一般成为一座座死城鬼城,我们赚钱还有何用……”
“高知年纵子行凶,破坏捐款,其实就是助纣为虐帮助蒙古人,是在破坏我们所有人的幸福和未来,韩掌柜劝我明哲保身,但赵某做不到,一但蒙古人杀过来之后命都没了,还要这身何用,所以韩掌柜不用劝我,我会去县衙告状,若县令不管,我就去府衙告状,若府衙也不管,我就去京师敲登闻鼓告御状,我要让世人知道,我赵颀是为国立命,若是能够唤醒天下人的爱国义举,六千万百姓能够团结起来踊跃捐款,就一定能赶走蒙古人……”
赵颀转头看着韩雷,脸色决绝而坚毅。
“韩掌柜,我准备去县衙告状,还请帮忙把我这些同伴照顾一二!”
“赵兄稍等!”韩雷情绪激动的一把抓住赵颀的胳膊。
“韩掌柜还有何话说?”
“韩某敬佩赵兄这番爱国义举,但你这样做完全于事无补,高知年在庆元府势力相当大,知府赵葵刚来恐怕也不愿意和他起冲突,赵兄去县衙府衙告状肯定不会有任何结果,即便是去京师告御状,如今朝廷都被丁大全之辈把持,而高知年听闻和丁大全来往甚密,你这不是自投罗网吗,若是被丁大全罗织一个罪名抓进大牢之中,恐怕想活着出来都是奢望!”
“那又如何,人固有一死,或轻于鸿毛,或重于泰山,只要能够赶走蒙古人,保我大宋百姓不至于沦为猪狗奴仆,我死一百次又何足惜!”
赵颀负手望着浩荡的江水脸色肃然。
“赵兄~”韩雷急的跳脚,死死抓住赵颀的胳膊哀求,“赵兄,死好说,一了百了,但如今朝廷腐败,只怕你这一番大义都喂了狗,高知年丁大全之辈在乎你这番爱国义举吗,你看这庆元府熙熙攘攘又有多少名士豪绅在乎前线将士的死活,百姓只是百姓,他们只操心一日三餐,即便是都像赵兄一般爱国,但朝廷不支持,一样不会有任何结果,赵兄不急去县衙告状,且随我去找个安静的地方喝茶消消气再说!”
“我就知道,韩掌柜是担心小龙湾的投资!”赵颀满脸不爽的看着韩雷。
“赵兄何必把话说的这么难听,我韩雷虽然是个商人,但也并非就缺那几万贯钱财,而是觉得赵兄与我脾性相合很对胃口,不然跑到杨公镇投资小龙湾干啥,今日这件事说大也不算大,真的去县衙府衙闹起来,官府将你拿进差房关个十天半个月,你这捐款只怕要彻底泡汤了,所以赵兄何必赌这一时之气!”韩雷哭笑不得的说。
“也罢,韩掌柜说的也有些道理,我们就找个地方喝杯茶思量一下再说!”赵颀沉思片刻之后点头。
“赵兄随我走,今日让你见识一下我百花楼的小娘子,那可是个顶个的水灵温柔!”
一听赵颀松口,韩雷瞬间也松了一口气,吩咐随行的家丁帮忙安排赵颀带来的车马人货,然后迫不及待的拉着赵颀就走。
而随着赵颀等人的离开,方才拥挤喧哗的灵桥码头也很快安静下来,只有地面上留下的石头和散落的木屑看起来有些凌乱,青石地板上,还能看到几滴鲜血,很快便被来来往往的百姓踩踏的没有了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