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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静悄悄的,院子外面也没有人了。
秋风吹过,石子,沙尘,还有落叶落地的声音都变得清晰可闻。
茶叶在穆清同平阳侯的杯子里上下起伏,隐约传来凫水的声音。
穆清透过茶杯里浮上的水汽,朦朦胧胧地,往平阳侯那里看去。
“决定要说了吗?想清楚了?”平阳侯皱皱眉,指尖用力捏紧了茶杯,看向穆清,终是,又放下了杯子。
穆清也是一怔,她看着平阳侯身子往后仰躺在椅子上,眉头皱着,无奈的合上眼。
穆清听到平阳侯微微叹了一口气,她也略低下头。
她想清楚了。在将军府她犹豫再三,没有说的事,也就只能同平阳侯说了。
她已经同穆怀威打听过了,平阳侯这些年来在朝中的表现,两年以前,上交了那一份关于宁国侯府世子遇险的求救信后,他就走出了家门,重新步入朝堂。
这两年来,在朝堂上,孤身一人站着,只听命于陛下,直言进谏,不怕得罪任何人。
为陛下东奔西走,体察民情。在朝堂上舌战群臣,为天下,为民生着想。
俨然,已经成为朝堂上不可多得的刚正之臣。
穆清下定决心要说的事情,虽然只是猜测,却兹事体大,不仅关系到已经发生的前线的惨案,更关乎到,未来即将发生的,隐藏在黑暗处的阴谋。
这是万不敢有一丝疏忽的。
经过再三的斟酌,穆清又一次看看眼前似有万般心事,这两年为百姓四处奔波的父亲,越发觉得,接下来自己即将要说的话,很有必要。
“两年以前,我们发现了一本账簿。出于好奇,我们进行了研究,父亲知道,两年前女儿是很喜欢,这计算的事!”穆清终究还是没有完全说实话,她隐瞒了一部分,她认为青渊的事情还不到时候。
内疚地看了平阳侯一眼,穆清继续说:“我们发现这账本很有趣,应该是从户部流传出来的……”
喝了一口茶,清清嗓子,穆清把她所有的怀疑都传达给了平阳侯。
时间仿佛在那一刻静止了。空间也不动了。
只剩下虚空之中的,一声又一声,指尖敲击桌子的声音。
穆清听着这声音,看着平阳侯的,直接一下又一下的起起落落,她的心越发的沉重,平阳侯的沉默,就代表她的猜测,可能并没有出错。
可这样就代表了,慕容霁与钟昆,终将兄弟变仇人,这是她最不想见到的。
“所以那消失的钱财,最后一点都是在渝州?”平阳侯终于开口了,他的声音低沉着,缓缓地。
“是。”穆清点点头。
“这两年来,你的人也常常见到商队还有押车的人最后消失在蛮荒城,不知所踪?”
“是!”又是重重地点头。
穆清知道,她不用提醒,平阳侯自己就能发现问题。
毕竟,十年以前那块封地是谁的,如今是谁的,前些日子边境出事又是从何而起,这一连串的事情都有一个人联系起来,想不怀疑都难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