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侯府正堂明德堂,玲珑院是侯府后院最好的院子,当初徐老太太让徐思安认孙玉娥这个义女的时候,并不是随口说说的。孙玉娥虽然姓氏未改,也没有列入宗祠,却也是在侯府的小祠堂中,跪在老侯爷的牌位前,给老侯爷上过香的。那时候徐思安想的很简单,既然是侯府的血脉,看在已经故去的老侯爷的份上,他可以认下孙玉娥,让她不至于流落在外。
而此时的玲珑院看着却有几分凋敝,虽然五月份仍旧是百花争艳的时节,但徐思安的出现,还是让原本安静的小院更添了一抹肃杀之色。
“去把大姑娘喊出来!”
徐思安沉着脸,敛袍坐在玲珑院的正厅,指节略带节奏的敲击着一旁的梨花木茶几,眉眼中带着几分冷厉肃然之色。玲珑院原先的丫鬟已经被赵菁全部换走了,此时在这边服侍的,都是侯府家生奴才家才选上来的小丫鬟,有些人压根没见过徐思安,见他在厅中一坐,几个小丫鬟都吓得四散跑开。
徐思安在厅中等了片刻,孙玉娥才从房内慢吞吞的出来,表情如丧考妣,看见徐思安坐在厅中,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哭道:“义父……义父我真的知错了……”
徐思安抬眸冷冷的扫了孙玉娥一眼,十三四岁的姑娘便如此歹毒,他连多看她一眼的兴致都没有。
“你不用在我跟前哭,没用,那日在松鹤堂我一鞭子便可了结了你,只是念及老太太毕竟疼了你一场,我也不想伤了她的心。”
徐思安说完这些又看了孙玉娥一眼,问她道:“我现在问你两个问题,你只需点头或者摇头。”
从松鹤堂回来的时候,孙玉娥还以为徐思安是真的要为自己受过,可如今瞧见徐思安这透着几分厌恶的眼神,她已经完全明白了当时徐思安的用意了。他是当真的不喜欢自己,不惜以自罚,来让老太太放弃自己。
孙玉娥认命的点了点头,等着徐思安开口,她现在是真的有些怕了,她的一切都是老太太给的,一旦老太太再也想不起自己有这个孙女,她真的一无所有了。她不想穿着脏兮兮的衣服在田埂上玩耍;也不想从此以后不能呼奴唤婢,穿漂亮的衣服;也不想连一样像样的首饰也没有。
“你还想不想当这武安侯府的姑娘,做本侯的义女?”徐思安冷冷开口,凌厉的眉峰透出几分肃然,让孙玉娥忍不住颤抖了起来。
孙玉娥强忍着哭腔点头,眸中蓄满了泪,她若是回到了兴隆庄,那才是众人的笑柄。
徐思安冷哼了一声,仿佛对这个答案毫无意外,他又定定的看着孙玉娥,对她道:“很好,那从今天起,你和孙家再无任何关系,从今以后不准再见孙家任何一人,尤其是你那祖母。”
徐思安说完这一句,头也不回的从椅子上起身离去,孙玉娥哭着扑倒在徐思安的足下,抓着他一片衣襟道:“义父……义父……为什么、为什么这样对我,义父……”
徐思安低下头,横眉扫了眼泪流满面的孙玉娥,面无表情的甩袍离去。
从玲珑院出来,徐思安回了前院的议事厅,没有赵菁在,梁上的小侍卫倒挂着金钩和徐思安闲聊起来。
“侯爷,啥时候也让我去战场上玩一玩呢?”
徐思安挑起眉梢看了他一眼,笑道:“你爷爷说你们家三代单传,要不这样,等你生了两个儿子,我再让你去战场上溜一圈?”
“侯爷你骗人!你都还没儿子呢!为什么你能去打仗!”
小侍卫说完这一句,只听见门外几声干咳,急忙一个空翻从梁上翻了下来,笑着迎上去道:“祖父!”
“外头玩去!”周管家沉着脸唬了他一句,吓得他一溜烟跑了出去。
茶几上沏好了热茶,徐思安请了周管家坐下,抬眉问道:“兴隆庄的孙老三收到了信了?”
周管家点了点头,略喘了一口粗气定了定神,开口道:“信是孙老三当着我的面看的,话也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孙老三说他明日动身,带着孙妈妈回兖州老家去,从此不再踏足京城半步。”
徐思安端着茶盏略思量了片刻,微拧的眉宇渐渐松开,点了点头道:“此事拜托周管家善后了。”
周管家点了点头,继续道:“侯爷放心,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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