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非常舒服。”
“其实这不是什么好事,”陈言胳膊支在桌子上“当然我要是没有这点本事,也吃不上这碗饭。”
“你看想吃什么。”徐一钦指了指桌上的菜单。
“你的店你肯定知道什么好吃,”陈言注意到徐一钦对自己食指上的戒指很感兴趣,目光总是不自觉的飘过来“我听你安排。”
“你怎么知道店是我的?”徐一钦确实总是忍不住去看那枚古怪的戒指,说是戒指吧非常宽,戴在陈言右手食指的第三个指节上几乎能够盖住整个指节,而且整个戒指非常光滑,没有镶嵌,也没有什么特殊工艺,简直就像截了一截水管戴在手指上。
“也是猜的,因为一辆x1就能让保安降下专用车位地锁的话,不是老板还是谁呢?”陈言端起杯子喝口茶,茶叶应该是肉桂,味道不错。
“那我就随便点了,”徐一钦笑,也不看菜单,发了几个菜名给店长,然后拿起茶壶给陈言续上“看你不喜欢再换吧。”
陈言伸手把戒指取下来:“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徐同学对它很感兴趣的样子,可以给你看看。”递给徐一钦。
“只是跟我爸时间长了,看到珠宝什么的会比较留心,”徐一钦伸手接过来,分量不轻,应该是铂金,拿在手里看确实是非常像一截水管“你这个戒指实在是太特别了,很难不引起我的注意。”
“拿到手看了会觉得失望吗,”陈言这个戒指除了睡觉一般不摘,“就很普通。”
“并不会,”徐一钦把戒指还回去“我只是好奇它的用途。”
“是个顶针。”陈言端起茶杯喝一口。
“什么?”徐一钦有点不明白。
“顶针,”陈言结果戒指,戴在了右手的中指上,大小刚好戴到中指第一二个关节之间,就是裁缝平时戴顶针的位置,展示给徐一钦看“徐同学别忘了,我是个裁缝。”
午饭吃的很安静,陈言吃的不多,因为没什么够辣的,不是很对胃口,但是毕竟是陪吃饭的,不爱吃就少吃点,陈言出门不挑食。
“其实上次我们不算第一次见面。”可能是因为彼此聊得来,或者说陈言毫无攻击性的气质以及善解人意很容易让人把他当朋友,总之一边吃着饭气氛就越来越轻松随意起来。
“是吗?”陈言有些抱歉的一笑“之前还在哪里见过呢?”
“大概三年前?”徐一钦想了想,然后想到已经过了元旦,严格说来算四年前,不过这些都不重要“就是,你还记得那辆黑色的揽胜吗?”
“是徐同学的车吗?”陈言当然记得,当时自己落单被廖华亭和他的狗们堵在露台上一顿揍,最后被直接从栏杆上扔了下去,可能他们本意是想把陈言扔进楼下的游泳池,但是估计人多手杂没看清落点,陈言掉下去直接砸在了泳池边上停着的一辆车的引擎盖上,当场就没知觉了。
“嗯,钥匙刚拿到手,车我都还没看到呢,”徐一钦自己肯定是不会买那种看上去就肌肉感十足的车的“是我发现你躺在地上,帮你叫的救护车。”
“那我不知道对不起和谢谢应该先说哪一句了,”陈言一直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到的医院,反正等自己醒过来就记得好像是在做ct,医生们一脸不乐观的把自己推来推去,明晃晃的灯光和转移床的轮子声让他头疼得想吐“还是先说对不起吧。”
“你不用道歉,”徐一钦看着陈言左胳膊上那一大片惊心的伤痕,抿了一口茶“只是我当时也是替我爸来出席一下,后面还有别的行程,时间很紧,不然真的应该去医院看看你。”
“这车原来是送你的,”其实陈言知道这辆车,也知道它是一份礼物,但是没想到是徐一钦的礼物,更没想到收礼的人都还没看到它,就被自己砸坏了“真的可以说是非常抱歉了,毁掉了你的礼物”。
“没关系”徐一钦心思一向不在这上面,况且又不是没修好“我是没想到学姐真的会送我升学礼物,算是意外的收获,既然是意外也就没什么期待,况且车子已经修好了,所以你没必要道歉。”
“姐姐没和我说过这些,”陈言把戒指重新带回食指“反正我对廖华亭真的很失望,我早就跟他说了要么你就弄死我,你解气,我也解脱,结果他也就这么点胆子,难怪上次之后他夹着尾巴这么久,原来我砸的是你的车,承你这么大的人情,我只送一套衣服看来是不够啊。”
“确实有这个原因,”徐一钦不否认“不过主要还是因为你伤的很重,学姐跟我说他们家老爷子关了他一个多月才给放出来。”
“跟我伤得重不重一点关系都没有,”陈言手机一直震,梁梦芸又在打电话了,陈言只好把手机静音塞回口袋里“我只不过是姐姐养的野狗罢了,如果那天我掉进的是游泳池,廖家老爷子就算知道了也只会觉得廖华亭干得漂亮。”
“所以你胳膊上这也是上次弄的吗?”徐一钦还是没忍住问起陈艳胳膊上那一大片伤疤的来历。
“这个吗?”陈言眼神示意了一下“这个就比较早了,这是我年轻的时候不懂事,犯下的一个让我后悔莫及的错,也算是个教训吧。”
“看着像烫伤,”徐一钦其实多少觉得有点可惜,陈言身上有种很矛盾的气质,让他好奇地想要了解更多“挺严重的,如果不介意的话,能说说吗?”
“我高二的时候的同桌,家里很有钱,总是欺负我,”陈言就是有一种很自然的坦荡,明明不是很愉快的回忆,说起来却好像什么有意思的事情一样“他家里每天中午都会专门送饭来,还挺丰富的,他很喜欢喝汤,所以每顿饭都会有一个保温桶里面盛着热汤,”陈言端起茶杯却没有喝“那天中午教室只有我们两个人,他吃饭,我在赶作业,其实我一直隐约有听到,那种很小的嘶嘶冒气的声音,当时只是觉得那个声音很烦,声音的来源就是那个保温桶,好像里面有什么正在沸腾的东西,但是他好像没发觉,戴着耳机一边看电影一边吃饭,就在他伸手去拧开那个保温桶的时候,我也不知道我自己犯什么病把他给推开了,”陈言这才喝了一口茶,很自嘲的笑了笑“汤里面被放了一包生石灰干燥剂,我推开他的时候我俩都摔在地上了,热汤喷出来,我的胳膊就不是很幸运,”陈言放下茶杯“我有个毛病很不好,总是不喜欢袖子包住胳膊,天再冷我也喜欢把袖子卷起来,所以就成这样了,不然当时冬天穿得厚,最多也就是损失一套衣服,这事我现在都在后悔,如果当时不推开他多好,这样受伤的就不是我的胳膊,而是他的脸了。”
“说真的我感觉其实你一点也不后悔,”徐一钦吃差不多了,看陈言也老早就搁下筷子,知道应该是不太合胃口,于是吩咐把饭菜撤了上水果点心“可能如果让你再来一次,你最多就是选择把袖子放下来罢了。”
“也许吧,其实我自己也不知道,”陈言看着服务员进来收盘子,很贴心的把自己的碗筷递过去“总之现在就是十分的后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