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战心下不快,人也就怏怏的,不怎么想说话。
三人落了座,茶很快端了上来。
明乐朝齐溟齐觉笑道:“给二位哥哥道喜了。”
“嘿,你也快喜了。”齐觉口无遮拦道。
“嗯?”
“你也到了娶亲年纪,刚刚玉痕在外面还教训了一顿爱慕你的小丫鬟,你若愿意,不如就将他收了当房里人,做个小妾也好。”
明乐还没接话,却听齐战急吼吼道:“二哥,你胡说什么,教什么不好,尽教他些玩女人的勾当,这话要被母亲听了,小心你的腿!”
“不是,我就说一嘴,人家明乐都没急,你急什么!”齐觉侧头看看齐溟,“是吧大哥?”
齐溟放下茶杯,“纳个妾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那丫鬟虽有爱慕之心,明乐若没这意思,你强行拉郎配岂不是讨人嫌?”
“我这不是问明乐么,我在征询他意见呢。”齐觉调笑道。
齐战气的脸都青了,闷着头不再说话。
明乐挨着他坐着,从桌下悄悄探过手去,掐了掐他手腕,脸上却依旧笑着:“三哥比我还大呢,他也没个妾,没个房里人,我怎么好意思跑他前头先纳了妾?”
齐战一听,愈发恼了,狠狠摔了他的手起身道:“我还有事,先走了,你们聊吧。”
明乐本是开玩笑,见他如此大反应,也怔了一瞬,脸上顿时有些挂不住。
齐觉倒是笑呵呵地安慰他,“没事,那家伙属狗的,说翻脸就翻脸,别理他。”
齐溟也道:“不过他最近心情是有些不好,整天板着个脸,去了军中也是凶神恶煞的模样,不知哪根筋搭错了。”
明乐暗自想了一回,料想他是因自己的那句玩笑话生气,方知刚才的话是有些过了。
再加上回京后,齐战被罚跪生病,他都未曾去看望他,想来他心里不太舒服。
等晚些,再去瞧瞧他吧。
和齐溟齐觉又聊了一阵,快到晚饭时才送走他们。
明乐叫来玉痕,问她那日送画时,齐战可曾说什么。
玉痕想了半天才道:“也没说什么,就是问你怎么又病了之类的。”
明乐提笔在纸上写了几句诗,递给玉痕,“你现在把这个送过去。”
玉痕小心收起来,刚出西苑,忽见齐泰身边的小厮来了他们院子,似乎要找明乐。
玉痕没多想,先去给齐战送了东西。
彼时齐战刚用过晚饭,正绷着脸擦拭刀剑呢,见她来了,脸上似有一瞬欣喜。
“明乐让你来的?”
玉痕点头,“少爷让我把这个给您。”
又是画?
明乐也真耐得住性子,上次送的那副山水画也没什么特别之处,可只有齐战知道,那是他们坠崖后居住的地方。
山崖、瀑布、木屋、水池,还有两个依偎的人影,听玉痕说,他画了一上午呢。
这次又画了什么?
齐战放下剑,展开纸张,这次不是画了,只写着一句诗,“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细细读完,齐战脸不禁有些热。
倒不是害羞,而是想起今日在他房里无来由发的那通火,怪臊得慌。
齐战将纸折好放入盒子内,起身对玉痕道:“走吧,饭后怪无聊的,我跟你去看看他。”
玉痕欲言又止,半天才道:“刚刚出门前,见将军跟前的小厮进少爷房间了,估计是将军找他有事吧。”
因齐战跟明乐亲近,玉痕便也没故意瞒着他。
齐战蹙眉,心想,父亲跟明乐有什么事可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