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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父皇!是不是要打仗了?鲁鲁也要去!”鲁鲁修撒着白嫩的小脚丫跑到查尔斯身旁。
“啊啦,一回来就听到某个小不点在向父皇撒娇了。体力废去打仗没关系吗?到时候打不赢,连逃跑都成问题噢。”一个风尘仆仆的声影从门口闯了进来,一头耀眼的金发在阳光下褶褶生辉,澄澈的蓝眸如同深邃的大海一般,要将人吸入:“我回来了,父皇。”
“啊,欢迎回来,修奈泽鲁。”
查尔斯细细地打量着修奈泽鲁,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感觉自己的次子身上似乎多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魅力,让人有些……移不开眼。也许是因为喝了他的血的缘故,重伤初愈的修奈泽鲁面色不仅没有一丝苍白,反而十分红润。他的身上,有一种健康的朝气。
这些日子以来,因为eu与不列颠之间的种种暗流,包括修奈泽鲁在内的四个皇室成员都被eu扣在了境内,态度从最初的诚惶诚恐变为后来的傲慢不善。这种扣押的状态,直到查尔斯发表了那一通宣言,eu拿到了部分实证才算结束。
如果不是因为这件事,恐怕修奈泽鲁他们早些日子就已经回国了。
“身体没关系了吗?”尽管早已知道,但查尔斯还是问了句。
修奈泽鲁摇摇头:“已经没事了。对了,父皇,您认不认识一个棕发棕眸、长得十分英俊的男人?”
“孤见过的人多了去了,其中也不乏有符合你所说的条件的人,你让孤怎么确定?”查尔斯避重就轻。
“是吗?”修奈泽鲁抿了抿唇,颇有深意地看着查尔斯。
一旁的鲁鲁修听不懂这些话,但先前修奈泽鲁刚进门的时候说了什么,他可是记得清清楚楚。他瘪了瘪嘴:“笨蛋二哥,居然嘲笑鲁鲁体力不好。鲁鲁又不用自己跑,鲁鲁可以坐在机甲里啊。”真是讨厌,明明对自己态度那么恶劣,一转过头对着父皇就又是一个好儿子和好兄长。装装装,怎么不装死算了?
……而且,最最重要的是,他一回来就跟自己‘争宠’!!!
娜娜莉也就算了,毕竟是自己的双生妹妹,自己可以让着他,但修奈泽鲁?绝对不行!这个人从来不知道什么叫做适可而止,绝对会得寸进尺的!
这一边,鲁鲁修开始做自己以前不太擅长的卖萌,抱着查尔斯的大腿蹭啊蹭。修奈泽鲁一边向查尔斯回报着他这些日子以来在eu的经历以及探听到的消息,一边好笑地看着皱着一张嫩脸,一副苦大仇深模样的弟弟。
他不得不承认,父皇还是很吃这一套的,也是,一般人对于可爱的小孩子,免疫力都会自动下降几分。修奈泽鲁以前也不是没有考虑过装可爱来博得父皇更多的关注,但是这种想法只是在脑子里走了一圈就被他摒弃了。他最想要的,是父皇把他看成同等的人,看成一个真正的大人,可以与他平等对话,可以为他排忧解难,而不仅仅是一个可以被他宠爱、被他包容的孩子。
为了能够站在父皇的身边,他也不得不做出更多的努力了。
“这些话,等你长大了再说吧。”修奈泽鲁恶意地在鲁鲁修柔软的黑发上狠狠地揉了几把,又把他的头往下压了压。不去理会鲁鲁修的抗议,侧过头,“父皇,不列颠……要与日本开战了吧?那么,请把我派往前线吧。”
查尔斯的眼中飞快地闪过一抹惊讶之色,他低下头看着自己变得越来越坚毅的次子:“你确定,修奈泽鲁v不列颠?”查尔斯很少会叫他的孩子们的全名。但是,一旦他这样做了,就说明他在提醒那个人,要好好考虑,并做好万一失败承担后果的准备。
这些年,日本虽然在迅速地发展,但是离不列颠还是差着很大一截。修奈泽鲁如果想要去练练手,倒也不是不可以。只是,他的心智,真的成熟了吗?未成熟的心智遭遇到战争的血腥是很危险的,极有可能被外界环境影响而扭曲变形。
虽然有些担心,但查尔斯也知道修奈泽鲁的早熟和要强。如果修奈泽鲁做出了决定,他愿意相信。
“是,我考虑得很清楚,父皇,请把我派往前线吧。”修奈泽鲁回答得斩钉截铁。
他知道自己需要的是什么,历练,功绩,以及……站在查尔斯身边的资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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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玖兰前辈……看到最近的新闻了吗?”优姬昨天看到了被报道的那个岛国的惨烈情况,心悸得一晚上都睡不着觉,直到现在,眼睛还是又红又肿,精神看上去很是不好。一说到这个事儿,大颗大颗的眼泪从她的眼中滑下,怎么都止不住:“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
“……优姬。”玖兰枢想要安慰一下自己的妹妹,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在他看来,那些人是很可怜。可是,那些人毕竟与他毫无关系,所以他永远也无法理解优姬为他们伤心哭泣的心情。
他是从吸血鬼的黄金时代走过来的,当年的血族圣战……情形比起那些报纸上的画面来有过之而无不及。无尽的黄昏,无尽的血战,让他无法再对生与死产生别样的悸动。
“呐,玖兰前辈,不列颠马上就要攻过来了……接下来,我们会怎么样?”优姬的话语中,既有对逝者的心痛,又有对未来的迷茫。
“优姬想要离开日本吗?”
“离开?”优姬怔怔地看着天空,她从来都没有想过这个选择。这里,有养父黑主灰彦,有锥生零,有她最好的朋友若叶纱赖,还有枢学长……
好像是看到了她内心深处的矛盾,玖兰枢温柔地揉了揉她的头:“不用着急,优姬,好好考虑一下吧。就算你决定留下也没有关系,我向你保证,至少黑主学园会平安无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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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不列颠进攻日本的前夕,日本对泄密者宗像泰次处以了绞刑。
临死前,宗像泰次只留下一句话:“我可能背叛了我的国家,但我没有背叛我的民族。”自始至终,他都不觉得,对于一个国家而言,勇于承担做下的事有什么错。相反,看着那些被政府诱导着离正道越来越偏离的百姓们,他才觉得一阵心悸。
两万条冤魂深埋于地,就算真的把国人殖民过去,日本人能住的安稳么?
也许能,毕竟那是在普通的国民毫不知情的情况下,然而,当那腐朽的真相被从深埋的土地中挖掘出来……到了那时,他们又会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
而政府那些一手促成了这一切的高官呢?他们是不是完全不把这些放在心上?对上欺瞒世界,对下欺瞒国民,对自己,也就理所当然的自欺欺人,当作一切都不曾发生过?
宗像泰次像是一个英勇就义的义士,他并不觉得自己做得不对,只是,他选择的这个时机对于日本而言,不太恰当……
不过那些,都不是他所能够知道的了。
宗像老宅中,宗像一郎静静地坐着,香烟点了一根又一根。宗像家族从宗像泰次被抓走的那一刻起,就已经彻底的败了。
也算是报应吧,他一生都致力于在别处安插自己的间谍,没想到临了,会在自己的儿子身上被报复回来。
“父亲……”除了宗像泰次这个长子之外,宗像一郎还有一子一女,一个十六岁,一个才九岁。由于平时跟他并不十分亲近,此时都怯生生地望着他。
看着自己硕果仅存的儿子女儿,宗像一郎第一次展露出慈父的模样,他轻声叹道:“走吧,都走吧,香子,佑辉。父亲再也庇护不了你们了。从今天开始,你们都跟着母亲姓,不要再提起我这个父亲。”
他很清楚,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枢木议员……现在应该叫首相了。这些人是不会放过自己的。倒不如趁着自己手中还有点势力,先把子女送走,好歹算是为宗像家留下了一点血脉。
“父亲!”宗像香子和宗像佑辉都红了眼眶,扑到宗像一郎的膝盖上嘤嘤哭泣。
宗像一郎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着儿子和女儿的头,心中却感到一阵疲倦。他争斗了半辈子,算计了半辈子,没想到,一切终成空。甚至如今,连一条老命都要搭进去了。
任何人,都要为自己做过的事,付出代价。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以前,他从来都不相信这句话,现在,不由得他不信了。
当天晚上,一场大火将宗像大宅吞噬殆尽,辉煌了世世代代的宗像家族,终成历史中的一抹烟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