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陈华突然冒了一句,继尔哽咽道,“你等三人,不问青红皂白,出手这般狠辣,你们......让我将来如何向他父亲、母亲交待?”说着抽泣起来。
“谁说他就一定死了?”另一个老人的声音,“三哥,未见其尸体,说不定被人搭救了,当时河边又并非我等四人。”
“姚华!”陈华突地叱道,“你要不涂那物,人尚有救,那物之毒,无人能解,你这祸害,我狠不得再飞你三刀!”
“好了!”就听吕华顿声道,“三弟,我等三人你打也打了,骂也骂了,事已至此,我等兄弟之间,便是有天大仇怨,也该化解。你说吧,怎的方能消你之气!”
“你把玲儿交于我,从此我们不再相见。”陈华说道。
段有脑中“轰”地一下,玲儿有了消息!
只听吕华说道:“你把那物什交出,我便将华儿交于你。”
华儿?段有一想,是了,玲儿便是华儿,将玲儿带往乐都的,正是吕华,陈华的师兄,大师兄!
玲儿终于有了消息!就在吕华手上!段有狂喜,却是身不能动,口不能言。他只得静下心来,全力运转真气排毒,好在习练洗髓经后,脑中已是清明如常。
陈华怒道:“人已被你等毒害,那物什就在他身上,你教我如何交于你?”
“你别说这般难听,甚么毒害不毒害的,我们只是要逼他交出那物什,哪料到他竟尔不倒,还跳入河去。”吕华说道,“五弟,你来向三弟说说,我等为何要这般逼他?”
段有一听吕华这般说,心内奇道,难道他们说的是我?正自疑惑,一听那“五弟”之言,段有即肯定,说的正是自己!且自己是被吕华他们所伤。
那“五弟”声音,却是羊苴咩城城主府内的杂役高华!
就听高华说道:“三哥,此事我须从头说起,你且耐心听着。”就听吕华说:“简洁明言吧,不必绕弯子。”
高华说声好,便徐徐而道:“他数月前到羊苴咩城后,找到了九年前从凉州逃去的段佰、段奎,其时原后凉将军吕韦亦到了羊苴咩城。吕韦使人向城主高千山之女高欣儿下毒,被他所救,高千山便对他信任有加。过不几日,吕隆派姚秦将军阎稷带人夜袭羊苴咩城,又被他擒拿。后来得知阎稷是去抓捕段佰、段奎的,我便上了心,一则怕吕隆再派人去,若只是抓捕段佰、段奎二人倒也罢了,但若被吕隆探知高千山手中亦有那物什,姚秦大军前去,必从我东晋路过,届时反而将战火引向我东晋。故尔,我便将高千山有那物什的消息告之于琼州逍遥门门主靳溢,并言明姚秦国吕隆亦似已知晓,意在让逍遥门与羊苴咩城相斗,并让靳溢阻止吕隆举兵南下。
“数日后,靳溢便夜闯羊苴咩城城主府,向高千山索要那物什。适逢他与高千山在一起,他便与靳溢大战一场,胜负不知。”
至此,段有全然明白,他们口中的“那物什”正是继绝环!段有隐隐觉出,庙内众人,皆对继绝环之事颇为清楚。
就听高华继续说下去——
“那时我猜,定是高千山将那物什秘密说于了靳溢,且两人达成了某种默契,否则他两人不会浑若无事。
“不久,我又得知他成了羊苴咩城少城主候选人,之后,他去了乐都。
“他走后几日,我便发觉高千山与往日大不相同。往日每至夜间,他都守于寝室不出,明显是在守护那物什。后来却常在前殿与五大头人夜间议事,烹饪‘三道茶’。我觉出有异后,便于一日潜入高千山寝室寻那物什,却是左右不见,便怀疑高千山将那物什交给了他。
“他武功高强,羊苴咩城无人是其对手,心思缜密,处事又得当,那物什在他手上,自不会出意外。我愈想愈肯定,便即刻赶往乐都。
“到乐都后,听闻他早已前往高昌,我便直往高昌,到酒泉时,恰巧迎上他从高昌回来。之后我一路跟他到凉州高沟堡,之后到宣威县苏武山,现到长安。期间在西凉国酒泉城时,我曾让人潜进酒泉馆取那物什,未成功。”
段有听了,暗自心惊,他被这高华跟踪了一路,数月时间,竟一无查觉,还说甚么心思缜密?
原来数月前酒泉馆中那女扮男转小伙计,竟是高华的人。
又听高华接着说道——
“到长安后,见了大哥,方知他身上还有一块那物什,我与大哥、四哥便商议,按义父当年定下的规矩,逼他交出一块。”(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继绝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