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千山远远不及!
“到得后来,我竟是愈想愈怕,倘若有人知晓我有此玉佩,带兵来抢,一军之力倒是不惧,然一国之力呢?虽亦能硬拚,但为一区区小物什,为一遥不可及的宝藏,让我全城军士大批死亡,百姓遭受战乱之灾,成千上万孩子变成孤儿,即便战胜退敌,亦是莫大灾难。倘若数国之力来抢,则吾城亡矣!
“想到此节,我才知道,这玉佩,实是一大祸星!但又不能毁之弃之,更不能丢失。倘有人来抢,我拿不出,说毁了,被盗了,谁信?岂不是直接祸害了全城百姓!
“这些年来,我一人守着此秘密,一直战战兢兢,唯恐别人来抢,引来战乱。但若是知情人来,我情愿双手奉上,让此祸害远离我城。”
一切,全明白了!
段有手拿玉珏,无言注视。母亲手中,许是外公传于的,母亲究竟知不知道其中秘密,已不得而知。
诚如岳丈所言,此玉佩,确是一大祸星!
段有便将玉珏包好,贴身装入怀内,对高千山说:“我有办法,交于我处置。”
高千山正待说甚么 ,突院门口亲兵高喊一声:“报——”
高千山出了堂屋,见风灯下,一守门亲兵立于院门内侧,远远向他行礼。一招手,那亲兵快步趋前,道:“禀报城主,珠崖靳溢来访。”
“靳溢?”高千山脸色一紧,“他带多少人而来,人在何处?”
“禀报城主大人,只他一人,在府门口。”
“请他前殿相候。”
亲兵应一声,即跑出院门。高千山进屋关门,向段有道:“有儿,你可知靳溢?”
段有道:“听我无为师父说起过。”
“无为师父,盛无为?”高千山惊异,问,见段有点头,喜不自胜,“鲁中盛氏,武学渊博精深,其一十八招游龙掌天下无敌,听说盛氏武功概不外传,你能有幸成为盛无为弟子,真乃天大的造化!”又道,“能与盛氏相提并论的,即是此珠崖靳氏。靳溢乃靳氏武功最高之人,深不可测,创有逍遥门,为其掌门。不知其深夜来访,是福是祸?”
段有说:“我随岳父同去。”即与高千山出门。
段有猜测,靳溢是为那少教主而来。少教主与靳溢之弟靳鑫武功同出一辙,定有渊源。
靳溢与靳鑫一般,高而瘦,四旬上下,眉宇间自有一种威严,一派宗主风范。与高千山客套之后,便开门见山,向高千山要吾米教少教主等人,段有猜测无误。
高千山说道:“靳门主消息真是灵通,才三日,即得知人被我城所留,且从珠崖赶来?”
靳溢说:“城主何意?请直言。”
高千山道:“靳门主是与梅开等人一同来我羊苴咩城的吧,为何前日夜间你不出面?不知靳门主却是何意?”
靳溢脸上显出一丝恼怒:“敝人不会与梅开此流为伍,城主当我是甚么人?我若是屑小之辈,你区区城主府府墙能阻我进入?何必光明正大通报而入!”
“好!”高千山道,“倒是我小见了,人可交你,但须靳门主一个承诺。”
“请城主明示。”靳溢说。
高千山说道:“十年前,我与贵教教主孙斯有一约定,十年内贵教不得在羊苴咩城传播,请门主承诺,再后亦是如此,我并不狮子大张口,就十年。”
“我并非吾米教之人,恕我难以做主。”靳溢说道。
“那就让孙斯来要人!”高千山一挥手道。
靳溢眼中有光一闪,随即消逝,说道:“此事暂且放放,敝人此来,还有一事相商,我靳氏愿以万金,换城主手中一样东西。”见高千山目光相询,遂拇指与食指圈而成环,说,“一样圆形之物,最后一字叫作环。”说“环”字时,声音压低,只高千山能听到。
段有心中一震。他虽未听到环字,却从靳溢口形已看出。
却见高千山一脸迷惘,瞧着靳溢:“靳门主所言何物?尚请明说于我。”
靳溢望一眼段有,说:“请城主屏退左右。”
高千山即挥手让段有出殿,也不呼其名姓,似亲兵般支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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