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打就打。
当见山岗上两道身影如狼突虎搏,刀光闪烁,杆声霍霍,斗得三四十合,就见两人倏地定身,必勒格侧步伸臂,套马杆直指合不秃。
合不秃说道:“我输了。”
必勒格说:“好,合不秃,你若不认输,我不介意勒死你。”说着手腕一抖,杆头绳圈飞离合不秃脖颈。
此时,羊帮帮主孛豁跨前一步,振臂呼叫:“听从必勒格号令,誓杀蠕蠕!听从必勒格号令,誓杀蠕蠕!”
呼第二遍时,慕容时、青韦、陆闻鼓三人跟随呼应。
必勒格抬手一沉,止住几人,说:“我受答里泰盟主委托,与诸位英雄共举大义,驱杀蠕蠕,谨以答里泰盟主名义,与诸位同饮一碗结盟酒!”
其时,孛豁已在一大石上摆了九只大碗,提了一酒坛沏酒。
段有向杨惠彬说:“你还不露面吗?”
“稍等。”杨惠彬说。
就见必勒格、孛豁、慕容时、青韦、陆闻鼓、石开、史生辉、合不秃、阿穆儿九人依次前往大石边端了酒碗,必勒格双手举碗,刚要说话,阿穆儿却顿声说道:“必勒格,我醉仙门加入武川盟,是要诛杀蠕蠕,一致对外,倘若你存有异心,口是心非,我阿穆儿与你势不两立!”
言毕,扬头饮酒,向后一扬手,酒碗“咔嚓”碎于地上,走到一边,负手而立。
必勒格未搭言,举碗示敬一圈,扬颈喝下酒,亦将碗摔碎地上,狠声道:“我武川盟誓除贼寇!”
慕容时忽然向必勒格说:“必勒格副盟主,我有一不情之请,还望你看在江湖同道面上,主持公道。”
必勒格笑道:“慕容堂主,副盟主一说,请慎言,我不过是奉答里泰盟主之命,代彬公子行事数日,一旦彬公子回来,便由他主持。”扫一眼阿穆儿,再转向慕容时,“慕容堂主有何事,当说无妨。”
慕容时瞥一眼石开,说道:“汉帮仗着势大,怂恿洛阳堂抢了我鲜卑帮在洛阳一十二家酒馆客栈,请必勒格副盟主今日调停,令汉帮归还。”
“是了是了。”青韦亦接口道,“我氐帮长安堂的一十五家酒馆客栈也被汉帮抢了,若不归还,帮中弟子衣食无着,哪有心思与蠕蠕人作战?”
“胡说!”石开喝一声,铿锵而道,“你们经营不善,高价转手,如何倒成了我汉帮抢夺?青韦,慕容时,你俩想以此要挟武川盟,休想!少了鲜卑帮,少了氐帮,我们照样诛杀蠕蠕,滚!”
石开声大,山中回音隆隆。
必勒格说道:“石副帮主勿怒,当务之急,是要抵御外敌,待战事一了,我们一起合计,是非曲直,自有公论。”转而向慕容时与青韦,“如何?”
“好!”三人一起应声。
必勒格也叫声好,看看天色,高声说道:“我代答里泰盟主下令,各帮各派,即刻动身,火烧蠕蠕粮草大营!”
“火烧蠕蠕粮草大营!”
“火烧蠕蠕粮草大营!”
四下里突然响起数百人呼声,声震山谷。
“且慢!”阿穆儿突然爆喝一声,扬首向周遭高吼两声,“各就各位,稍安勿动!”
杨惠彬几已起身,见阿穆儿阻挡,复伏身,长出了口气。
就见必勒格一步步走向阿穆儿,狠声道:“阿穆儿,你是何意?”
“何意?”阿穆儿冷笑一声,反问,“你是何意?”
必勒格手持套马杆,叱道:“阿穆儿,你是临阵退缩,还是有意违抗命令,有意阻挡我们?难不成你是蠕蠕人奸细?你当我不敢杀了你这奸细?!”
“奸细,我是奸细?”阿穆儿扬天大笑三声,直视必勒格,“我问你,蠕蠕军粮草大营有多少守军?地形如何?我们要偷袭还是强攻?”
一连三问,问得众人心中嘀咕:不明敌情,确是冒险之举。
必勒格说:“能偷袭则偷袭,能强攻则强攻,乌龟般缩于此处,如何成事?”
必勒格说道:“必勒格,你听好了,蠕蠕军粮草大营,有守军五千,我们几百人大喊大叫前去,是烧营还是送死?你是不知轻重还是有意而为,你知、我知、长生天更是清楚!”
“哈哈哈哈!”必勒格狂笑一声,说,“原来你果真是蠕蠕人奸细,否则怎知粮草大营守军人数!说,和你接头的蠕蠕人是何......”话未说完,套马杆已兜头抡下。
阿穆儿猝不及防,眼看看套马圈就要勒住脖子。
“住手!”
“啪——”
杨惠彬与段有同时出口出手。
必勒格套马杆被石子击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