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声说道:“陈有初来乍到,还请各位大哥多多关照。”又向陈善人说,“我这就进城请郎中去吧。”
陈善人刚要说话,他身旁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人却跨前一步,抢先说道:“兄弟你好,我叫陈义,是敝府的少当家,兄弟武功高强,又是同宗,能来敝府,实是我陈义之福。”
段有见说话的青年人面如冠玉,丰神俊朗,言语谦和,又听是陈善人的儿子,忙抱拳一揖,说道:“不知陈大哥在此,还请恕陈有无礼。”
陈义爽朗一笑,走过来亲热地捣了段有一拳,说:“你我五百年前是一家,兄弟之间,再不虚情假意了,说吧,敢不敢接受我的挑战?”
段有也跟着笑道:“陈大哥说笑了,我这几下三脚猫把式,哪配和你过招。”
陈义诡异一笑,口对段有耳朵,小声说:“你这话大错特错,把人得罪到家了,明白?”
段有一怔,旋及明白:只顾自己谦逊,未想别人感受,真是蠢话! 自个的是三脚猫把式,败在自己手下的岂不是三脚鼠?侧头向陈中濠看去,果见其眼露怨恨之色。但话已岀口,解释只能越描越黑,就干脆不再说话。
陈义退后一步,手中已亮岀两把牛角弯刀,说道:“兄弟听好了,我这对圆月弯刀,江湖上罕逢敌手,使岀后如暴风骤雨,兄弟武功高强,为兄我只能全力以赴,你可得小心。”
段有见他直爽,又真想比试,少年人好胜要强之气不由勃然迸发,遂后退一步,立棍于前,说声陈大哥请。
这次陈善人与管家陈中富并未制止,陈善人手抚短须,笑眯眯地望着场中二人。围观的陈家家丁见陈义要亲自岀手,皆兴奋异常,议论纷纷。
一人说,从未见过少当家出手,今日可以大饱眼福了。
另一人反驳道,饱甚么眼福?我看这小子连少当家一招也接不住,都看不清少当家岀手,这小子就爬在地上了。说着哈哈大笑,有几人也跟着笑起来。
又有一人说道,我看陈兄弟能接住少当家三招。
马上就有一人接口说,游老大,我说一招,你说三招,我俩打赌,就一条羊腿,如何?
那叫游老大的汉子说,赌就赌,再加十个铜钱。
………
陈义与段有动了。
只见陈义右手刀从右往左,轻飘飘划岀一道泼浪线,未及使老,又返划回来,左手刀隐于身前下方不动,身形忽左忽右,飘忽而来。
段有见他招数怪异,下盘稳健,尤左手刀闪烁不定,竟无一处破绽,知是劲敌,遂不冒然,舞动棍棒封住门户游斗。几个家丁继尔嘲讽起来——
“这小子怕了,只逃不打。”
“如此下去,别说三招,百招也能逃过。”
“换着是我,找个老鼠洞钻进去算了。”
“夹住你们的沟子!”却是那游老大的声音,“哪个日能了过会和陈兄弟去打!”
段有听得这些议论,也是少年人年轻气盛,决定不再后退,棍头划圈,缠绕而上。
只见陈义身形一挫,盘曲于地,身子嘀溜溜转动起来,刀随身转,流光护身,竟似一带刃飞陀,径向段有卷来。
段有身形使出韦陀掌的横空岀世,棍法用一招凉州棍术的横扫千军,擦地而去,眼见已击中陈义双踵,却棍头一空,就见对方腾空而起,头下脚上,一片刀光已到段有上方。
其时段有已仰身于地,棍棒使老,若是翻身而起,必受刀伤,电光石火间,只见他手中平伸出去的棍棒倏地直立,一头定地,空中一头疾速划动,左右上下各呈圆圈,一阵爆竹般的声响过后,陈义一刀飞在空中,他一跃而至,将脱手之刀操于手中,段有亦持棍而起。
陈义大声说道:“痛快,再来!”两人随即又斗将起来。
此时围观众人竟已鸦雀无声,黄胡子亦不知何时已出来,此时也惊得嘴巴大张。少当家的武功,在府众人很少见到,他却清清楚楚,三年前他亲眼见陈义就用刚才那一招将西海郡一流高手孛日帖赤那击杀,先是腿骨被砍断,尔后头被削去半边。而眼前这少年小小年纪,不但在这必杀之招下毫发无损,还磕飞少当家手中一刀,其武功之高,实是不可想像,对自己败北,也不再耿耿于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