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便说说自己的看法,若是说错了什么,也还望诸位包涵。毕竟只是一个猜测。
假遗诏上是将归于本王的上谷郡给了常山王,其余各处则与陛下当初的诏书不谋而后。这明显是有人在背地里谋害本王。
假遗诏上,上谷郡既然归于常山王,那本王怀疑,是不是常山王有什么私心,故而假造遗诏呢?”
这声音很是清淡,可鹅毛落尽本就激荡的水中,浪花一样泛滥。
“辽王,没有证据,可不能胡言,本王行事一向光明磊落,几时行这背后的苟且之事了。”英布在骆阳的声音还不曾消散的时候就已经拍了面前的案几。
红着眼睛与骆阳针锋相对。那掌拍案几的瞬间,诸王的心中顿时如被人塞进去一块石头,可一个个依旧低头不语。
刘邦在一旁已经是肆无忌惮的笑出了声:“哎呀,常山王不要动怒,此事既然要说,那肯定就要说说我们诸王之间的某位,辽王事先也说了,有得罪之处,包涵,包涵才是——”
趁着这会动乱的时候,章邯的手又一次伸向了懂翳,“翟王怎就如此不明事理?”
脸上依旧是着急的神情。
可翟王懂翳却是好似没有事的人,只是对着章邯淡淡的一笑,其余的话根本就不多说一句。
“还是汉王大度,”骆阳笑着,朝着刘邦拱了拱手。之后又朝着英布随意的做出了一个赔礼的手势:“本王不过是就事论事,常山王有何言,不妨直接道来。”
这事骆阳的依据没有错。为何这唯一变动的上谷就到了他英布的名下?
此事听起来也算是合理。可合理也不能说明什么问题,特别是在这种项羽没有说话的时候其余的诸王更是不敢有丝毫的言语。
此时此刻,没有人注意到,项羽手中握着的酒嚼已经在他的大力之下,被硬生生捏的变了形,成了扁的。
“不是说,陛下被前朝的余孽所害,此遗诏又是否会是前朝余孽所谓,故意破坏我等诸王的和谐,好借机生事呢?”安静下来的英布,总算是找到了一个说辞。
这话也合理。
与刚才骆阳说完的鸦雀无声不同,这次,大多数的王又是一起附和:“此话不假,本王倒是觉得此言在理。”
“嗯,说的不错,此言在理。”
一声声一句句,这些个人当真是没有自己的骨头。
骆阳不耻的环视四周,最后索性直面项羽:“霸王以为,此事该如何呢?”
此时的项羽已经是紧咬着牙有些时间了,此时听骆阳的质问,项羽不由的白了一眼,但最终只能长出一口气,无味的说道:“此事过于繁杂,只怕不是一日可以查清楚的,辽王若是没有足够的证据,不如依本王之见,先将事情放一放,待会盟之后,我们诸位一同彻查此事如何?”
“如今甚好。”说着,骆阳举起了酒嚼环顾一周,“这该是我们诸王,自灭秦之后第一次共事,还望大家齐心协力,彻查此事。”
……
会盟。
最后的结果就是不欢而散,项羽没能如愿,骆阳一样没有给他们多大的难看。
下午才结束的会盟,到了晚上项羽则让内臣请骆阳到濮阳城中一叙,内臣也名言,此番私下会务,主要说的便是假遗诏之事。
“君上,此事是否?”许杰缓缓来到了正要动身的骆阳身后。
话虽然没有说完,可意思骆阳已经明白了。
许杰担心的不过就是鸿门宴,如今鸿门宴是没了,不过是不是有个濮阳宴,还真是难说。
“有警惕是好事,可本王相信,项羽不会再此时做什么动作。”
“君上何意来的这般自信?”许杰依旧一副着急的样子。
看着他那神情,骆阳则若有所思,轻声叹道:“项羽曾在秦始皇时就曰,吾要取而代之,还要人造时势,成就一番霸业,你的部署在江东该是有耳闻,项羽自大,却有自大的资本,绝对不是莽夫。
他要的是天下,如果真的此时暗杀了本王,那他在天下诸王心中的地位会如何?诸王虽然胆小,可也得有口吃的,否则兔子急了也会咬人。放心吧,此去,无事——”
当骆阳来到濮阳城中大殿的时候,常山王英布、衡山王吴芮、九江王龙且、以及临江王共敖、西魏王魏豹都已经大殿中等候多时。
酒宴已经齐备,所有的人就在等着这位姗姗来迟的辽王。
……
晚风吹动着翟字大旗在风中摇曳。
懂翳的行辕中,章邯像是回到了当初主将跟副将的身份上。
将巴掌直接趴在懂翳面前的案几上,章邯紧绷着一张脸,有些喘息的说道:“为什么不听劝,从你拿到诏书的时候我就劝你,为什么不听劝——”
“呵呵,”面对章邯的愤怒,懂翳只是淡淡的一笑,“臃王莫不是忘记了身份,岂能言如此鲁莽之语?”
“臃王?我们的王如何来的,你难道不清楚吗,这事还要本王提醒你不成!!”
“臃王莫要动怒,伤了和气岂不是……”懂翳不紧不慢的为章邯斟酒,又挥手退去了周围的侍卫:“难不成,臃王就愿意一直这般的活着?就不想挣脱这束缚,去堂堂正正的做一个,王。”
行辕中,许久的沉寂之后。懂翳接着道:“那义帝身死,该是与霸王脱不了干系,如今有人顶风,你我一届亡命之人,何不跟着挣扎一番,说不得,死棋,可活矣——”(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