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里拖住我,那位警司小姐就能畅通无阻?”
“但真可惜,这次他算错了,这个种群的弗拉德可不是我。”
话音刚落,刀子便在萨曼罗的脖颈处划开。他事先放好高脚杯,血从动脉中冲出来,杯子瞬间溢满。
他举起杯子,轻轻摇晃,观察其在杯子上的挂壁后,他抬起头,用力将这口血气吸入。
一杯血,瞬间被一饮而尽。
……
……
“饰非老大,这地方……”司马宣跟着饰非走在楼梯上。楼梯螺旋向上,居然看不到头。
这又是一处司马宣没想到的去处,狭窄,阴暗,但不可否认,这里很有安全感,一般人根本不会想来这里。
司马宣依稀记得,这是座废弃塔楼。是威尔顿以前在夜间监视犯人的地方。塔楼顶部有弃之不用的探照灯,灯光能射到很远,将岛内一览无遗。
司马宣不明白他们来这里干嘛,饰非却只将一张纸条递过来。纸条上用东国文字写了一个地点,看位置,正是此刻所在。
“师傅算出来的。”饰非笑道,然后补充了一句:“老亨利藏在这里。”
“算?”司马宣不在意躲藏的人是谁,他在意的只有饰非提到的这个字眼。怎么算?难不成这世界上真有人能凭空知道他人的秘密和去向?
司马宣满腹疑惑,他抬头,看着饰非的背影,对方还在往顶部走:“我之前就想问了,饰非老大……”
“你究竟是什么人?“用尽力气,才将这句话问出来。饰非停住步子,回头看他。
像是害怕对方误会,司马宣又补充道:“能存在瓶子里的闪电,让人坠入噩梦的怀表,瞬间将肢体坏死的子弹,还有狱警们变成的那些怪物……”
“我只是心里有些没底,老大。“他小声嘟囔,却刻意避开饰非那只义眼的注视。
饰非笑着回答道:“之前没见过这些,是吗?”
“当然,正常人哪有机会看见这种东西……”
“那不是挺好?这些新奇的东西,你就当是在看电影,我听新来的犯人说,西海岸最近很流行拍这样的电影。“
“但这不是现实吗?现实怎么能当成电影?一个不留神就会死掉的吧。”
司马宣不解,进行辩驳。但饰非叹了一口气,声音听上去很无奈:“谁能知道,我们的现实在某些人眼里不是一场戏剧呢?”
“——每时每刻,你都在扮演属于你的角色。”
两人到了顶层。雨天阴冷的风在高处更加刺骨。司马宣不禁裹紧单薄的囚服,他不知所措地张望,然后他看见不远处,躺在地上的老头。
他惊讶地看了一眼手中的纸条,纸条上的内容得以确认,老亨利确实在这里。
“阿宣,我是个奇术师。顾名思义,擅长变戏法,能让一切不可能的奇迹变为现实的术士。“饰非在身旁说道。算是回答刚才的问题,
他走上前,来到老亨利面前,老头已经昏死过去,昏迷原因不知是过度惊吓还是饥寒交迫,饰非试探他的脉搏,还好,他还活着,饰非检查一遍,也没发现他身上有伤口。
他用力拍了拍老头的脸,将其唤醒。老亨利眼皮挣扎一下,然后,饰非的相貌得以倒映在那双浑浊的眸子里。
老人起初看的不太清,但当意识恢复,视线逐渐清晰后,他看见饰非的脸一时间无法压抑情绪:“饰非?“
饰非不去回应,等老头自己确认。等老头彻底看清后,他声音立刻泛上沙哑。
“真的是你?“
“没事吧,老亨利。“饰非笑道,然后,他示意司马宣脱下外套,给老头披上。
尽管有些不情愿,但司马宣还是照做了,老亨利立刻裹紧囚服,浑身发抖,他警惕地看向四周,像在确认什么:“周围没危险吧……”
“我确认过了,除了我们,塔楼里没有其他人。“
“那就好……那就好……“老头相信饰非的判断,既然饰非说安全,那他确实可以放心。
但紧接着,当这股安心感出现后,他的记忆里,有一个无比血腥的画面浮上来,他胃部翻滚,觉得恶心:饰非你怎么找到我的?“
“通灵,你知道我的手段。”饰非答道。但紧接着他察觉到老亨利异样的警惕,问道:“发生什么了?你怎么突然就不见了。”
“卡梅伦死了,你知道吗?”
这早在饰非预料之中,司马宣也确认过那位狱警的失踪情况,所以两人表情都没太变化。老亨利发现后,也是苦笑:
“看来你应该知道了。”
“他的失踪是起因,正是因为他失踪了,我才意识到你的处境很危险。”饰非解释道。
“我之前劝过你收手退休,监狱里的浑水是你不能想象的,老亨利。”
“我知道……我知道……饰非,我只是没想到,我会看见那种东西。你知道我看见了什么吗?老亨利抬头,看着饰非的义眼。饰非沉默,老亨利则略微回忆。
然后当他想起那双红色的眼睛和眼睛主人的相貌后,他面露痛苦。
“十年前,饰非你刚进威尔顿,那时我也刚调来不久。我经历了我人生最黑暗的一段时期,还记得吗?“
老亨利将手按在腹部,那里留有一道伤疤。伤疤不会再疼了,但记忆仍刻在骨子里。
他咬牙,和饰非一起看向这塔楼的周围:“当初多亏饰非你的设计,才将那恶魔引到塔楼,他被我亲手推下去,这种高度,他粉身碎骨,必死无疑。“
“但我可没想到,当初的恶念竟会招致今天的报应。“
“老亨利捂头,那张脸在记忆里越来越清晰,然后迎面扑来,像是恶兽在咆哮。
“他记得我,他也肯定记得你。”
“饰非,那条鲨鱼,他没死,他变成一个真正的怪物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