务室里,王老师和吴教练都在,两人见到他来了,同时围了过去。
吴教练吸吸鼻子:“厉橙,你别疑神疑鬼的了,我没闻到你身上有信息素味儿啊?”
王老师拍了他肩膀一下:“你一个beta,本来对于信息素的敏感度就没有ao高。再说了,像这种提前的热潮期,信息素不稳定的发散也是有可能的。这些都需要先检验才能确定。”
厉橙立刻挽起袖子,露出鼓鼓的二头肌,迫不及待地说:“快抽血,快抽血。”
王老师抽了一管血,放进专门用来检测热潮期的设备里,不出十分钟,结果出来了。
——“信息素分泌水平确实在显著提高。”王老师一脸凝重的说,“而且,看起来这种提高仅仅是前奏,后期会有一个爆发,预计热潮爆发的巅峰期,应该就是在下个月初。”
不幸的是,刚好和比赛日期重合。
这可真是太糟糕了。
吴旭教练看看自己的爱徒,叹了口气道:“厉橙,这次赶不上,那你就……”
“没有下次了!”厉橙执拗地说,“世界中学生运动会四年一届,我赶不上这届,就没有下届了!”
“那也没关系啊。”吴旭安慰他,“没有中学生运动会,还有大学生运动会。等你上了大学,以你的能力,肯定有机会为国出征的。”
“这不一样。”男孩定定的看着自己的恩师,“等那时候我去参赛,我代表的就是另一所学校;当我拿着奖牌站上领奖台时,他们也不会说——‘看,吴旭带出来的好徒弟,拿了世界冠军!’”
吴教练万万没想到,厉橙居然会讲出这么一席话。
看似嘻嘻哈哈、总是以把教练气到血压飙升为荣的坏小子,其实有着一颗柔软而真挚的内心。
他并没有把自己取得的成绩当作独属于自己的东西,他取得的所有成就,也属于把他当作亲生儿子培养的恩师。
一中厉哥不仅有仇必报,更有恩必报!
“师母,”厉橙想了想,问道,“上次打的那个针,还有吗?”
王老师立刻明白过来他在说什么:“你是说可以延迟热潮期的信息素抑制剂?”她连连摇头,表情充满了不赞同,“根据医嘱,尚在发育中的未成年人,一年只能使用一次。上次比赛用过了,你这次就不能再用了。”
mega的热潮期非常影响正常的生活、工作、学习,不管是mega本人,还是他们身边的alpha都会受到信息素的影响。于是几十年前,抑制剂被研发出来,一举改变了世界。
在热潮期前,使用抑制针剂,就可以完全推迟热潮期。对于mega士兵、mega运动员等职业来说,抑制剂的发明,大大减轻了他们的生理负担,可以让他们全身心的投入到自己的专业中。
王老师说:“小厉,你本来分化的就晚,属于高敏感性体质,你忘了你上次比赛结束之后,整整在宿舍昏睡三天,热潮期一直高烧不退??”
厉橙却像一只小倔牛:“只要能让我正常比赛,这次我昏睡十天我也愿意!”
吴教练气得想打他:“厉橙,你给我脑子清醒一点!我理解你想要取得成绩的心情,可是你不能靠透支未来的身体健康、职业寿命,来换取现在的短暂辉煌啊!”
面对教练和师母的联手攻击,厉橙停顿许久,苦笑起来。
“教练,师母,我是mega。从我第一次参加比赛那天起,就有人告诉我,这个50米的泳池是容不下mega的。
所有人都说mega的体能差,肌肉发育量低,天生不在这种竞速比赛赛场上占优势,甚至还有人建议我转项去练花样游泳,或者去更不注重性别的跳水队。
……可是没办法啊,我就是喜欢竞速游泳,我就是想出成绩,我就是想用自己的努力告诉那些看不起我的alpha和beta——‘如果说赛场容不下什么,那只容不下不够努力的人’。”
他这一席话说完,吴教练沉默了。
当初是吴教练力排众议,把厉橙吸收进游泳队的。他并不是他带过的第一个mega选手,但正如厉橙所说,在这条通往冠军的泳道上,mega要付出的远比alpha和beta要多得多。
有些人承受不住,换了专项,还有些人甚至永远离开了泳池。
唯有厉橙坚持了下来。
这个坚韧的、张扬的、一往无前的mega男孩,就像是在水底燃烧的一簇永不熄灭的火。
谁都会希望这簇火能燃烧的更热烈一些,更霸道一些。
夫妻俩人对视一眼,吴教练向妻子微微点了点头。
过了许久,她方才开口:“小厉,你特别想上赛场的心,我们都感受到了。老吴是你的教练,他支持你的选择;但我身为学校游泳队的队医,非常不赞同你再打第二针抑制剂。”
厉橙的眉毛可怜巴巴的拧成了一团。
他伸手在自己腿根上掐了一把,正打算逼出两滴眼泪,忽然她又开口了。
王老师说:“但是,还有另外一个办法,安全有效没有副作用,我推荐你使用。”
厉橙差点跳起来,那感觉就像是坐过山车一样:“您说!您说!只要能让我正常上赛场,什么办法我都可以用!”
王老师道:“距离比赛还有半个月的时间,你赶快找个情投意合的alpha给你来个暂时标记,这可比抑制剂管用多了。”
厉橙:“……哈?”
王老师拍拍他的肩膀,慈祥地问:“奉旨早恋,你是不是很感动?”
在他身后,纪星岚小心翼翼地抬手把他脖子上的项圈解开,丢在了桌子上。他没有嫌弃裹着纱布的脖颈难堪,倾身在言邱腺体的位置温柔地落下一个吻,然后拿起阻隔剂在他身上轻轻喷了两下。
阻隔剂的味道很好闻,甜而不腻,有种淡淡的果香弥漫在空气中。
“你的腺体被我咬破了,再用项圈勒着怕你疼,以后用这个吧。”纪星岚把瓶子揣进言邱的口袋里,温声地教他,“每次使用喷两下就行了,可以维持三到四个小时。”
虽然阻隔剂方便,但是没有了项圈的遮挡,言邱的脖子就能被其他人看得一清二楚。
想到这一层,纪星岚微微不爽地撇了一下嘴。他是绝对不肯让别人看见言邱腺体的,于是忽然伸手把言邱用来束头发的皮筋解开了。
言邱微微一愣,半长的头发已经瀑布似的直直垂落下来,堪堪好遮住腺体。
那人伸手拨弄了两下他的发梢,确定脖子已经挡了个严严实实,这才满意地在他额角亲了一下。
“这里只能给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