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么?”花云海将尾音拖长。
小男孩拼命点头。
花云海对身边的步楼廉叹气道:“犬子痴顽,让步掌门见笑了。”
步楼廉淡然道:“花大侠客气。”
花云海对他不冷不热的态度不以为意,只是冲着樊霁景的背影道:“霁景,你来。”
樊霁景眼睑微垂,慢慢地站起转身,头仍是低着的。
花云海道:“我已经与步掌门商量过了。你虽是云溪之子,但出嫁从夫,云溪嫁入樊家门,从此就是樊家人。所以,你还是跟你大师伯回九华派吧。”他说着,冲步楼廉拱手道,“以后就有劳步掌门代为管教。”
“好说。”步楼廉缓了缓脸色,对樊霁景道,“我与你父亲虽说是师兄弟,但感情更胜亲兄弟。从今以后,我会将你当亲生儿子一样养育栽培,决不负你父母在天之灵。只是今后不许你再哭哭啼啼。男子汉大丈夫,要顶天立地,光明磊落,才无愧于天地。”
樊霁景嘴角一抿,慢慢抬起头来,双眼却是干的。
“霁景谨遵师伯教诲。”
作者有话要说:把花三他爹名字给忘了,内牛,谢谢莫长老指出。
真凶未明(一)
蓝焰盟肆虐江湖已久,终于激起白道公愤。辉煌门纪无敌在武当凌云道长、少林慈恩方丈的支持下,号召白道武林同道,展开一场浩大的剿灭蓝焰盟行动。
樊霁景作为九华派代表参与其中,与其他白道同仁一起摘取了艰涩而肥大的胜利硕果。从此,蓝焰盟成为江湖邪恶传说,白道众人则在凯旋声中各自收拾包袱回家。
樊霁景赶了将近两个月的路,终于回到九华山。他刚踏进九华派大门,就看到二师叔宋柏林和五师叔吴常博一脸凝重地站在那里。
“二师叔,五师叔。”樊霁景背着包袱,恭恭敬敬地行礼。
“你知道了吗?”宋柏林沉声道。
樊霁景呆了下,疑惑道:“不知二师叔所谓何事?”
“你师父死了。”
……
毫无预兆和缓冲,所谓晴天霹雳不过如此。
樊霁景整个人被雷劈中似的,半晌没反应。
吴常博没好气道:“二师兄,你太直接了。”
宋柏林用眼角睨着他,“不然你觉得应该怎么说?”
吴常博干咳一声,放缓声音道:“霁景啊。”
樊霁景有了点反应,迷茫地看着他,眼神隐隐带着期待,期待他会反驳宋柏林。
“你师父死了。”
……
樊霁景又被雷劈中了一次。
宋柏林眼角一抽,“你说的和我说的有什么区别?”
吴常博道:“我叫了一声他的名字,让他感觉到我对他的关怀。”
宋柏林指着没回神的樊霁景道:“那他现在看上去和刚才又有什么分别?”
吴常博道:“他刚才是震惊,现在是感动。”
“你强词夺理。”
“你无理取闹。”
“你巧言令色。”
“你贪图美色。”
宋柏林气得差点把胡子翘起来,“我哪里贪图美色?”
吴常博冷哼道:“我哪里巧言令色?”
“你现在就是!”
“我……”
“二师叔,五师叔……”
“什么事?”宋柏林和吴常博都气愤地转过头看他。
樊霁景眨巴着眼睛,缓缓开口道,“我师父是怎么死的?”
宋柏林脸色一黑道:“被人杀死的。”
“让你说得婉转点。”吴常博立刻补充道,“刺客刺杀他的时候,他没躲过抹脖子的那一剑,又一时没找到东西堵住伤口,不幸失血过多……唉。”
樊霁景道:“可是我师父武功高强,江湖名列前茅,当年连武当凌云道长都曾盛赞师父的仙莲剑法天下独步。慈恩方丈也曾……”
“好了好了。你出去一趟怎么话变得更多了。”宋柏林冷声道,“你师父是被暗杀的。对方用的正是凌云道长赞不绝口的仙莲剑法。”
吴常博难得没有反驳,附和道:“你师父刚刚把仙莲剑法传给三个衣钵传人,他就被仙莲剑法刺杀了,这不得不让人怀疑……”
他拖长音,樊霁景果然追问道:“怀疑什么?”
宋柏林道:“怀疑凶手乃是本门中人。”
樊霁景失色道:“怎么可能?”
宋柏林道:“除了你师父之外,会仙莲剑法的只有你大师兄关醒,二师兄朱辽大和五师弟施继忠。你师父对他们想来信任有加,若其中一人突然出手……”
樊霁景道:“那也不可能得手。师父武功远在师兄弟之上,就算暗算也难以得手。”
吴常博道:“一人难以得手,若三人就难说了。”
樊霁景震惊地看着他,“五师叔,你的意思是……”
吴常博撇了撇嘴角道:“在真相水落石出之前,一切皆有可能。”
樊霁景正色道:“师叔此话差矣。凡事都应讲究真凭实据,更何况是这等弑师杀人的大事。三人成虎,若不是师兄弟所为,却让他们承受无妄的流言蜚语,师叔又于心何安?”
吴常博被他说的老脸一红。
宋柏林冷哼道:“若非他们,还有谁会仙莲剑法?”
樊霁景道:“物有相似,说不定那刺客的剑法酷似仙莲剑法也不一定。”
宋柏林道:“师兄是死于仙莲剑法中的‘挽海狂潮’,我绝不会看错!”
吴常博突然清了清嗓子。
宋柏林不耐烦道:“我是看你刚刚回来,所以提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