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灵璧。”
……
如雷贯耳的两个名字。
胆气立刻成放屁。
黄山龙只觉得头顶一盆冰水泼下来,冷得他几乎要找地洞钻进去。“明尊?雪衣侯?”
“黄寨主。”冯古道笑眯眯道,“刚才在山下打劫,可还打得顺手?”
黄山龙恨不得自己身后背着个龟壳,能将自己的脑袋和四肢一起缩进去。“我有眼不识泰山,不知道明尊和雪衣侯大驾光临……”
“何必客气?”冯古道道,“我倒是被打劫得挺开心的。”
黄山龙哪里还敢答话。
冯古道慢悠悠道:“被打劫,就说明我那点小小的收藏还能入黄寨主的眼,岂非荣幸之至。”
黄山龙苦着一张脸,差点就要哭出来,“明尊,你,你要杀要剐,干脆说一句……千万别这样。”
冯古道忍不住笑道:“黄寨主真是妙人,我说好听的你不愿意,反倒要打打杀杀的。好歹邻居一场,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我又怎么会伤了彼此的和气?”
黄山龙在惊恐之后慢慢地镇定下来,肚子里不断分析着冯古道的来意,最后得出结论,对方并无杀机。要是魔教明尊想杀他,绝对不会说这么多的废话。他把心一横,把牙一咬道:“明尊,您老人家有什么吩咐只管说,只要我黄山龙办得到,上刀山下火海,我认了!”
“这话说重了。”冯古道施施然道,“我那几车东西还在山下放着,我的属下还没吃东西,我和侯爷今晚无处借宿,黄寨主,你看……”
黄山龙大大松了口气,还以为冯古道会顺势提出要求让他归顺,原来只是这么点小事。他连忙道:“放心,这些都包在我身上。”他亲自打开门,将冯古道和薛灵璧引进去,又转头吩咐手下去安排呆在山脚下的魔教教众。
冯古道看着他安排完一切之后,冒出一句,“记得明天去睥睨山报到。”
黄山龙:“……”
在初时的震惊与郁闷之后,黄山龙很快认清自己的前途,很快收拾出两间客房,又特地将人好好地打扫一番,才请冯古道和薛灵璧入住。
薛灵璧看着比邻而居的两间房,淡淡道:“我们住一间。”
黄山龙还以为他不信任自己,忙道:“侯爷放心。我黄山龙虽然是粗人,但绝不是出尔反尔,反复无常的小人。”
薛灵璧挑眉道:“所以?”
黄山龙拍着胸脯道:“所以你和明尊住在我这里绝对安全。再说了,我就算吃了雄心豹子胆,也不至于和魔教与朝廷作对啊。”
“与你无关。”薛灵璧道。
“啊?”
薛灵璧道:“我们是夫妻。”
黄山龙:“……”
薛灵璧进房,为了附庸风雅,黄山龙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两盆菊花放在窗台边。
冯古道正坐在桌边倒茶。“今晚黄山龙一定失眠。”
“重要么?”
“……不重要。”
室内一时无声。
冯古道低头啜茶,光线却渐渐被黑影所笼罩,一抬头,薛灵璧正站在他面前俯身。
“侯爷。”他微笑,仿佛对薛灵璧双眸中那炽热的火焰视而不见。
薛灵璧嘴角微微扬起,脸上满是志在必得的神情,“你应该记得,今晚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吧?”
“记得。”冯古道答得从容。
“做好准备了么?”
冯古道放下茶,慢吞吞道:“我们似乎……胜负未分。”
原本坐在房间里歇口气,准备将思绪好好理一理的黄山龙,凳子还没有坐热,手下就急匆匆跑来报告道:“雪衣侯和明尊在后院打起来了!”
黄山龙觉得心跳在一刹那停了下。
那两位可都是大爷!
谁要是在他的地盘上少一根汗毛,自己都吃不了兜着走。
他慌忙站起身,朝后院的方向赶去。
他到的时候,薛灵璧和冯古道正打得酣热。
只见半空中剑与箫频频交击,竟飞溅出火花。
黄山龙抹了把额头冷汗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怎么刚才还口口声声夫妻夫妻,一转身就出击呢?
手下无辜道:“我也不知道。我本来是想问问明尊和侯爷要不要打热水沐浴,谁知才走到一半,就看到他们一前一后冲出来,互相打起来了。”
“……”这都是什么事啊!
黄山龙提心吊胆地看着难分难解的薛灵璧和冯古道,鼓起勇气道:“侯爷和明尊累了么?要不先歇一歇?”
正说着,就见薛灵璧长剑如刷子般,从玉箫上扫过,直取冯古道的面门。
眼见剑尖和冯古道的颈项越来越近,黄山龙恨不得冲上去推开那个不但不躲避,反而把脑袋凑上去的他。
薛灵璧在千钧一发时收剑,冷声道:“不躲?”
冯古道耸肩道:“躲不开。”
躲不开才怪!
薛灵璧和黄山龙同时作如是想。
刚才薛灵璧的剑出的并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