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的过程,对于苏婉君来说漫长又煎熬。她板着手指头倒数沈嘉伟来纽约的时间,就连上课也有点心不在焉。
授课工商管理学的姚教授,是个责任心极强的中年男人。他把苏婉君上课的情况,如实反映给唐永辉。
吃晚饭的时候,唐永辉忍不住询问道:“听姚教授说,你这两天上课有点不专心,是不是课程太紧张了?”
“可能有点累了吧。”苏婉君从沉思的状态中回过神来,无奈地笑说。
在安排学习和进修的这件事情上,唐永辉承认是自己有点激进了。他把课程安排得十分紧凑,每天学习到晚上九点,每周只允许休息半天。
看着女儿日益消瘦的样子,他微微叹了一口气说:“我只想着让你尽快掌握基础的理论,可能没顾忌你的承受能力……要不让清萍重新安排一下时间,把时间延长一点。”
“没事,我现在挺好的……”苏婉君猛地灌了几口水,假装若无其事地说:“我约了秦朗明天出去玩,课程能缓一缓吗?”
提及秦朗,唐永辉少有地露出欣赏的表情:“看来你跟阿朗那小子相处得不错,他虽然年纪比你小,但绝对是个靠谱的男人。”
从得知有秦朗这个人存在至今,唐永辉一直对他赞口不绝。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他要介绍秦朗给女儿当男朋友呢。
“爸,我已经结婚了,你孙子都已经快上小学了,别老给我牵线。”苏婉君哑然失笑说。
唐永辉接下来的一番话,让苏婉君哭笑不得:“结婚了也可能会离婚,阿朗从小在国外长大,婚姻观念很放得开,不会介意当继父。”
“我们能聊别的吗?”苏婉君扶额,故意转移话题说。
夫妻分居异地,苏婉君对沈嘉伟的思念却如影相随。哪怕她从不在唐永辉的面前提及这个男人,但他看得出女儿的思念和煎熬。
“坦白说,我不喜欢伤害过我女儿的男人。”唐永辉一字一顿地说。
“爸……那只是误会,嘉伟无心伤害我。”苏婉君忘了是第几次解释这件事,可唐永辉却听不进去。他不喜欢沈嘉伟的部分原因,是两人闹误会分开了几年。
那几年,苏婉君确实过得很苦。
“男人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社会上的诱惑很多,你确定他能管得住自己?”唐永辉冷笑说。
“相信!”苏婉君理直气壮地说。
是这女儿太傻太天真吗?还是唐永辉顾虑顾虑太多?他只希望给苏婉君最好的,包括生活,以及爱情。
想了想,苏婉君嬉笑说:“我妈走了那么多年,你还不是忘不了她。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专情的好男人,我的身边就有两个。”
这丫头没大没小的,唐永辉气不上来。他戳了一下她的眉心,无奈地说:“就你嘴甜会哄我,吃饭吧,早点休息明天跟阿朗出去放松一下。”
“好!”苏婉君吐了吐舌头,心虚地说。
回到卧室,苏婉君迫不及待拨通果果的电话。她很清楚记得,幼儿园明天就要出发游学。
“妈妈,我在收拾行李呢。”小家伙把摄像头对行李箱,语气骄傲。
从纽约回来以后,果果有了自己的新手机,方便随时与苏婉君进行视频聊天。他把摄像头转过来,兴奋地说:“我们明天早上出发到新加坡,叔叔给我准备了很多零食。”
“旅行的时候要小心点,听从老师的安排别走丢了。”苏婉君不放心,再三叮嘱说。
果果点头如捣蒜,在卧室里转了一圈倒在沙发上叹气:“可惜爸爸今晚要出差,要不然明天能送我去学校呢。”
沈嘉伟已经出发了?换句话来说,十几小时以后他就能抵达纽约了。
“别叹气,玩得开心点。妈妈结束这里的课程,就能回来陪果果了。”苏婉君难掩内心的兴奋,对着手机亲了几口说:“想你。”
“我也想你了。”果果学着苏婉君的样子,对着手机亲了几口。果然是亲生儿子,每次都能哄得她心里暖暖的。
挂了线,苏婉君打开沈嘉伟的照片看了又看,目光在不知觉间温柔了许多。想到在十几小时后就能看到他,她兴奋得有点不想睡觉了。
***
“小姐小姐……你起床了吗?”
大清早,苏婉君被急促的敲门声吵醒。她伸了个懒腰爬起身,瞄了一眼闹钟顿时睡意全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