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殊想了整整一天,到晚上轮到她守夜,她也没有停止思考。在月光之下,明殊不由自主就开始吐纳日月精华,慢慢地,她的神思飘远,忽然间就想起了一件事情。
她想起当年自己欲要让纸鹤动起来,折了成千上万只的纸鹤。到了最后竟然真的做到了,可是当时她却并没有深思,这纸鹤能飞起来到底是源于何种原因。
若她能够控制纸鹤,为什么就不能控制她手中的箭——这本来应该是一个道理的。
想到这里,明殊便从囊中取出一张符箓来,仔细地将它折成一只纸鹤。
在那个过程中,她全神贯注,脑中只有手上那纸鹤的形状结构,每一次自己的指尖滑过那纸片,都仿佛是在为那纸鹤构造一条经脉,当纸鹤完成,她所构造的所有脉络融会贯通,成为一体。明殊把纸鹤放在手心,它轻轻一抖,纸上那类似与经脉的痕迹上残留的明殊的灵气便缓慢地开始流动,最后纸鹤轻动了一下翅膀,便飞了起来。
看到这一点,明殊心道,若是将法器的构造熟记于心,让自己的灵气去牵动它内部的气息流动,那么是不是就能像控制这纸鹤一样,让法器也听从她的命令动起来。毕竟,对于明殊来说,万物甚至尘土都是有灵的,自然她手上的箭也是一样。
想到这里,明殊便拿出一支箭来,她的手抚摸过去,用心去感受那上面的每一条纹路。这支箭是昨日才做出来的,上面还满是新鲜树木才有的湿气。湿气从树木的纹理当中渗出来,清晰地印在明殊手上。
在明殊感知达到最敏锐的时候,那箭上的每一条脉络都清楚地映在了明殊眼中。接着,她就试着让自己的灵气和它融汇到一处去。这个过程,就像是她平时使用隐伏之术一样。
交融后,明殊便用自己灵气流动的节奏去影响对方。但是要掌控这个细节需要十分微妙的控制,中途许多次,明殊都在加重自己灵气的过程中断开了和这箭的连接。她也并不泄气,仍旧不停地尝试,在这不断的尝试中,明殊能够影响这支箭的程度越来越高。
最后明殊睁开眼睛,发现那箭竟然能够在自己手中微微颤动了。
明殊不由露出笑容,这至少说明了一件事——这个方法是可行的。
白天,明殊用小刀一点点打磨他们新做的箭,以便能够更快地了解与熟悉它的构造与脉络。虽然没有箭镞,但明殊现在的臂力与以往已经不可同日而语,即使没有箭镞,但只要硕鼠离她的距离不超过五十步,她就有把握把这箭射进它身体里面。
然后明殊便开始试着在射箭的时候用自己的气息去影响它。昨天的训练终于有了成果,因为这箭太过粗糙,明殊开始射时准头一直不能控制,如今她却可以逐渐地控制这箭,纠正它的路线了。
只是准备的时间太长,要是真的对敌,显然这样的速度根本就不够。于是明殊如今最急迫的事情,就是把准备的时间缩短。
于是养伤当中的谢云川便看到明殊如何废寝忘食地练习射箭,不止白天,就是到了晚上她也没有停止。等她觉得疲倦了,就开始打坐,吐纳日月精华,用不了多久就恢复了精神,然后再继续。他看到,明殊射出箭的速度渐渐变快。开始的时候,两刻钟才能射出一支箭来,慢慢地,一刻钟也可以了,到了后来,只需要两三个呼吸的时间,明殊便会射出一支箭。
不知不觉中,三天过去,谢云川腿伤痊愈。这时钟涛道:“我们去找那鼠妖吧。”
这次不比上次,他们都做好了万全的准备,明殊将剩下的炎火符全部折成纸鹤放在身上,将数百支箭支捆起来放在阿寰背上。钟
涛给了明殊和谢云川一人一丸丹药,道:“这药能极快地复原灵力与元气,若是到了最后体力不支,就把这个吃下去。”
他们跨过石滩,往乱石岗出发。走进乱石岗的地界没有多久,明殊就用隐微之术查探到了动静,她道:“来了。”接着就跳上了阿寰的背,飞到半空中去。
果然,明殊飞到半空中后,就看到了蜂拥而来的黑色鼠潮,数量是当日她和谢云川所遇见的完全不能相比的。看来是那时她和谢云川杀了太多硕鼠的缘故,他们不过刚踏进乱石岗,就来了这么多硕鼠迎接。
明殊将符箓纸鹤取出,往空中一抛。纸鹤呼啦扇着翅膀,远看去白茫茫的一片就向着那鼠潮飞了过去。
当黑的硕鼠与白的纸鹤一接触,顿时就腾起了滔天的火焰。火焰当中,硕鼠垂死挣扎,嘶叫不停。明殊在抛出纸鹤的时候,已经开始准备第一支箭,这支箭上贯注了叠垒符的法术。
纸鹤与硕鼠群交汇后,瞬间明殊就是数支箭落下,叠垒符的效果出现,从地上无端地升起数道硬土结构的墙壁,在这群硕鼠的四个向上将它们包围,构成了一个土壁形成的堡垒。
硕鼠被火所惊,往四处逃窜去,明殊的符箭何等及时,它们一头就碰到了土壁上。成千上万的硕鼠被明殊的土壁困成一团,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同伴身上的火窜到自己身上。
这时,钟涛与谢云川也赶到了,两人都是用剑的修仙者,各自一剑就解决一只硕鼠。明殊不停用叠垒符巩固这道土壁,而钟涛和谢云川便把趁着空隙逃出来的硕鼠一一杀掉。
在有计划又占据优势的情况下,这就是一次单方面的屠杀。
土壁形成的包围圈中硕鼠的惨叫声仍然没有停止,而钟涛与谢云川已累得在一旁呼呼喘气。
明殊望了望远处,道:“下一轮就要来了。”
……
一路上,这计谋他们用了数次,少说也杀了十万只硕鼠。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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