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若松凛第二次看到降谷零西装革履。
先前降谷零穿这套西装时, 二人正在那处狭小的据点,忙碌今日的准备工作,无心关注其他, 现在办公地点转移到此处, 才让她恍然觉得, 在公安大楼里的降谷零整个人气质都不同了。
她之前见到他时,多为安室透的身份, 偶尔是波本,穿的不是常服,就是咖啡馆工作制服,脸上带着温柔的服务生营业笑容, 看似很好接近,若松凛却能分辨得出, 他大多数时候都是演技, 只在很少时会真情流露。
如今换了这套深灰色西装,行走在公安大楼里,显得他气质更为冷硬, 很有若松凛平时接触的公安同僚的画风,别的不说, 光今天他对搜查一课那边下的命令, 肯定把目暮警官给气坏了。
“已将从娱记那边拿到的底片洗出来了,上面果然有拍到了枡山宪三开枪的场景。”降谷零将照片甩到桌上, 拉开若松凛身边的椅子,坐了下来, “幸好凛你去了现场,否则很难这般快确定他的身份。”
换做其他人,在黑暗中两眼一抹黑, 根本找不准目标,更别说确定嫌疑人了,也只有凛这样的洞察力和出色的夜视能力,才能抓住那关键瞬间。
“也是凑巧,刚好那个娱记开了闪光灯,我才将他瞧个正着。”
若松凛在心里想,这恐怕不是凑巧,而是剧情大神发威,原剧里皮斯科肯定是因为这样才身份曝光的,只是没想到遇到她这个夜视达人,直接省略了中间n步的推理步骤,在源头就将人逮住了。
“现在有确切证据,无论我们想扣留枡山宪三多久,都没有问题,”降谷零点着照片说道,“不过……真正的考验现在才刚开始。”
作为波本,降谷零最为清楚组织的手段,对于意外被捕的组织成员,有利用价值的就先捞人,如果实在捞不出,迎接那个人的恐怕只有直接抹杀。
毕竟,死人才是最安全的。
如今在审讯室内的枡山宪三肯定也明白这点,若是他透露出点什么不该说的东西,组织会立即动员各种能量,想方设法将他灭口,反倒是什么都不说,他暂时还有一线生机,但如果一直救不出去,他仍旧可能落得被放弃的下场。
枡山宪三不想去思考这种可能,作为最早跟随那位先生的成员之一,他自认在boss那里还有几分颜面。
所以透过玻璃墙,若松凛和降谷零可以看到,面对公安咄咄逼人的审讯,枡山宪三除了说要见律师,就一直一言不发,打定主意要锯嘴葫芦到底了。
若松凛在笔记本键盘上敲敲打打,实际上却在配合诺亚入侵组织内部资料库作出动作,“刚才下面的人汇报说,跟踪贝尔摩德的人跟丢了。”
“正常,那个女人有一千种方法可以甩脱跟监,公安那些下属还是太嫩。”降谷零毫不意外,该说这种结果才是他意料之中的。
若松凛一边专注看着笔记本屏幕,一边劝诫降谷零:“此刻贝尔摩德应该已经将皮斯科被抓的事汇报给琴酒了,想必组织的人马上会采取行动,你现在还待在这里,真的好吗?说不定下一刻贝尔摩德就装扮成楼里的某人,混进来打听情报了。”
“这一层的安保暂时不需要担心,是虹膜验证,纵使是贝尔摩德,也没有办法通行,不过我最大的麻烦不是这个……”降谷零低头看了眼与组织联络的手机,从刚才起,就一直在闪烁收到新邮件的信号。
若松凛了然:“不仅是贝尔摩德,组织当然会出动你这个情报专家,打探皮斯科的消息吧。”
“是啊,待会儿先要伪装我才收到消息,匆匆从横滨赶来东京的假相,之后还要赶在贝尔摩德之前,将皮斯科部分信息汇报给组织。”
能在组织中爬到现在这个位置,降谷零以往自然不是什么消息都没泄露,身为情报专家,他肯定不能在打探情报上,动作比贝尔摩德还慢,这样的失职容易引起组织上层怀疑。
“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降谷零叹息。
若松凛开玩笑说:“在公安大楼里,组织的人肯定不好下手,除非他们直接将整栋大楼炸了。”
“如果走到最后一步仍无计可施,以琴酒的疯狂,只怕真会如此。”这才是让降谷零最头疼的地方,他们是被动防守的一方,总是没有主动出击的那方那般灵活多变。
“想开点,你也说了是最后一步不是吗?”若松凛拍了拍他的肩,聊做安慰,“依我看,比起引爆大楼,组织最先会发动的手法,应该是让潜伏在公安的卧底出手毒杀,弄得好我们可以先将内部的老鼠抓出来。”
刚说完之句,若松凛才想起来,先前降谷零还是她的重点怀疑对象呢,她将这个话题带过去,又道:“要不就发动舆论攻势,将枡山宪三杀死吞口重彦的事广为传播,逼迫我们这边尽快开始起诉,只要检察院起诉,法院那边开庭,我们就必须将人带出大楼。”
只要人出了有严密封锁的此处,依照组织的人脉,有一万种方法在半路救走枡山宪三或者杀掉他。
“不过好消息是,我们现在不需要和枡山宪三打拉锯战了。”若松凛将她一直操作的手提电脑转到降谷零面前,屏幕上显示的赫然是代号为sherry的,宫野志保的档案信息。
降谷零瞳孔一缩,显得极为震惊:“你入侵了组织数据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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