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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内心里并没有特别惊讶,毕竟就连诺亚都曾经和她说过,此次搞事的幕后黑手,其才能不在弘树之下,可能会顺着蛛丝马迹查到她的身上,让她务必小心。
费奥多尔轻轻地鼓了鼓掌,“我不得不赞扬若松小姐的镇定自若,纵使身份被人叫破也没有丝毫动摇,不愧是破坏了我计划的人,我有点明白太宰治为何会与你交好了。其实若松小姐对身份的掩饰得非常好,以警视厅精英警察的身份做明面上的掩饰,这样就算出现在各类事件现场,也不易引起人怀疑。”
“不过我对自己的能力有绝对的自信,在网络掌控力这一方面,能够与我相当,甚至击败我的人,除了可以操纵网络的异能者之外,只有真正的人工智能,这一种可能性,我追溯对比了往昔十年之内,有能力发明人工智能的it界著名人物,所有符合条件的人行动轨迹都可以轻易观测到,只除了消失在大众目光里一年多的天才少年泽田弘树,而泽田弘树并非完全销声匿迹,继续深挖,就会发现他从麻省研究院毕业之后,回到了日本,如今正在东京一家名为k&r的公司任职,这家k&r公司的所有人是迹部财阀下任继承人迹部景吾,再调查迹部景吾的人物关系,与之关系亲密的表姐,若松凛小姐你自然就会映入眼帘。”
费奥多尔一条一条地抛出他找寻到的确认若松凛身份的证据。
“而若松凛小姐你是当年日本少儿组剑道大赛全国冠军,师从神奈川真田道馆名下,却在十年多间没有再参加过任何公开的比赛。不过我黑入东京警视厅内部系统,找到了你在警视厅内部术科大比中大发光彩的影像资料,在比较过影像中你的战斗习惯,确认与弗朗西斯在码头边战斗的神秘女子一致后,终于确定了你们是同一人无疑,怎么样,若松小姐,还需要我继续说明吗?
若松凛内心很清楚,对方特意拦截下她,与她说明这样一长段话,还将查找到她本身的过程解释得一清二楚,就是在故意对她施加心理压力,让她明白对方对自己的身世、来历、背景已经调查得一清二楚,在身份曝光的前提下,即使她个人的能力再强,她的家人朋友,无疑变成了对方用来威胁她的利器。
毕竟对方的真实身份,可不是外表这般看起来柔弱无害的病弱青年,而是对毁灭横滨的计划眼都不眨一下就能按下执行键的恐怖分子。
若松凛肃容问道:“你想怎么样?”
“嘛,不要这么严肃,我今天真的只是来见见若松小姐的,别无他意,”费奥多尔倏然一改之前的阴沉,笑得一脸灿烂,“毕竟是毁了我最喜欢的据点的人,此行我就是想亲眼见证下,若松小姐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所以她最讨厌这样的笑面虎,这种二人battle的场景明明应该是太宰那家伙的戏份,怎么落到自己头上来了。
“现在你见到了,可以让开了吗?我赶时间。”
若松凛低头看了一眼表。
费奥多尔却没有接若松凛这句提问,反而继续自说自话:“真是让我大吃一惊呢,明明是身处公安极密机构这样灰色得近乎浑浊的地方,居然是没有罪恶的人吗……”最后半句话音,费奥多尔轻声得近乎呢喃。
他的异能名为“罪与罚”,正如同名字所述,只要身怀罪恶之人,就能被他惩罚带走灵魂,失去生命。
然而若松凛,居然是一个没有罪恶的人,这种灵魂光辉,他只在没有成长的婴儿身上见过类似的光辉。
“我改变主意了,若松小姐,”费奥多尔挥手一鞠礼,“我们来做个约定如何,只要你不主动干扰我的计划,我就不会对你身边的亲人朋友下手。”
“恕我拒绝,”若松凛毫不犹豫地说道,“如果我答应你,就是为了私利放任公害,这是违反我原则之事。况且,我总觉得你这个约定里隐藏了什么陷阱的样子,不怀好意。”
“哎呀,居然被若松凛小姐你看破了呢,”费奥多尔优雅地一摊手,“不过我的承诺仍然有效,只要若松小姐不主动干涉横滨之事,我暂且是不会对若松小姐身边的人下手的。”
若松凛的手,早已不动声色地搭在了剑柄上,该庆幸她没有将逆刃刀收起来,而是绑在行李箱上方吗?
“若松小姐不要动哦~拔刀则视为开战的信号,你也不想知道后果吧。”费奥多尔以指点唇,好整以暇地说。
若松凛没好气地说:“你先把四周的杀手撤了,这杀气浓得我没眼看,竟然还安排了狙击手和炸弹,这也太看得起我了。”
“不愧是若松小姐,竟然全部察觉到了,”费奥多尔像孩子一样简单地笑了起来,“没办法,以若松小姐你可以碾压弗朗西斯的战斗力,我也需要一些保障才敢来见你呢。”
“你不动横滨这座城市,与其中的普通人,想耍什么阴谋诡计我可以不管,可一旦过界,就像这次的白鲸撞击计划,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若松凛的拇指将逆刃刀推出鞘了一寸。
“原来如此……底线是不牵扯到普通人吗?”
费奥多尔单独举起右手,示意在不远处埋伏的狙击手不要紧张到开枪。
“我明白了,下次设局,我会避开普通人的。”
像古典剧目里的绅士一样,费奥多尔再次躬身行礼。
“请允许我先行告退了。”
若松凛在原地静默地站了二分钟,直到确认对方所有人员都撤离了,才继续拉着行李箱前进,忍不住抱怨道:“真是个麻烦的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