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冰道:“我一去便是数月,你又可知我有多想你?我听闻马超领军来攻葭萌关时,吓得魂都飞了,你可知我当时有多着急?”
孙尚香闻言,只觉得心里好似吃了蜜糖一般,道:“算你有良心!”话未说完,突然停了下来,眉头紧紧的皱着,似是在忍耐什么似的。却说她正依在薛冰怀里,二人离的这么近,她有何异状,薛冰又如何不知,见了她这般样子,忙道:“怎么了?怎么了?”孙尚香道:“没事,小家伙又踢了我一脚!想是知道爹爹回来了,许是这孩子也正高兴吧!”
薛冰闻言,又是一阵轻笑,然后道:“这孩子都是这般好动?整日的踢你?”孙尚香道:“就是啊!想来一准是个男孩,要不怎的这般好动?”薛冰听了,轻刮了一下孙尚香的鼻子,结果弄的她皱起了眉头。薛冰看了她这般样子,笑道:“那可没准,许是一女娃随了你的性子呢!”
哪知这一句话却逗得孙尚香皱起了眉头,道:“若是一女孩,怎么办?”薛冰闻言一愣,还未反应过来,只是道:“女孩怎么了?”待看到孙尚香一脸慌急的望向他,问他:“难道你不想要一男孩传宗接代?”薛冰听了此言,这才反应过来,笑道:“傻瓜,生男生女又不是你我决定的!”见孙尚香依旧皱着眉头,遂安慰道:“若是女孩,再生便是了!而且,我很喜欢女孩的!”孙尚香直听了此言,才松开紧皱着的眉头,问道:“真的?”薛冰道:“当然!”
孙尚香闻此言,才放下了心中大石。她本来一直以为自己怀的是儿子,今日与薛冰一聊,这才想到万一真是如薛冰所言那般,实际上是一个女孩,那自己该怎么办?其实这也不是孙尚香的问题。此时风气如此,重男轻女之念甚重。为人妇者,如生不出男孩,自身的地位就会一落千丈,孙尚香毕竟是这个时代之人,便是再与众不同,却也免不了落了俗念。
她却不知,薛冰可不是这个时代的人。而且薛冰恰好对这类事情不甚在意,只觉得男孩,女孩不都一样是自己的骨肉,有何不同?而且,以薛冰自己的想法,便是有这么一个穿越来的爹,还有一个如此超前的娘,这娃还能普通得了?
二人直聊了许久,薛冰总算是将孙尚香又给哄的开心,最后耐不住困倦,二人这才相拥而眠……
次日,薛冰早早起了身,洗漱完毕后又望了眼还在塌上熟睡着的孙尚香,这才转身出了门。亲兵早已备好了马,薛冰上了马直奔府衙而去。今日还需商议如何应付马超的进攻。
却说薛冰至府中时,魏延等人早已至齐,见了薛冰,众人起身见礼,薛冰还了一个礼后,便于上首坐了下来,而后道:“今日招诸公至,乃是为了商议如何对付马超的大军。”
魏延率先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孟达道:“马超乃世之猛将,兼其手下尚有大将庞德,兵马更数倍于我。不若依关据守,想以葭萌关之坚,定叫马超不得而入。”
薛冰正待言,法正先道:“孟达所言甚是有理。毕竟现今主公将重点放在如何尽取西川,而我等于此处,只要将马超拖上一年半载,便算全功!”
霍俊亦道:“孝直先生所言甚是,马超虽兵多,然将军此来,带了一万五千兵马,加上关中原有士卒,却也不比马超少上许多。更兼有城关之利,想那马超,也拿我等无能为力。”
薛冰见众人都说完,这才道:“诸公所言甚是。当下自然是以守住此关为最紧要之事。然我等岂能静坐于关中,等其来攻?”
法正闻言,道:“依将军之意,可是要以攻代守?”薛冰笑道:“正是!”
魏延道:“既然将军欲出关迎敌,末将愿为前锋!”薛冰看了眼魏延,笑道:“文长莫急,我可未说要与那马超硬碰硬的打上一仗!”魏延听了,疑惑道:“将军是才不是言要以攻代守吗?不出兵,何来以攻代守?”
薛冰道:“出兵是出兵,却非是强攻!”法正听了,笑道:“将军可是有何妙计了?”薛冰看了眼法正,见其一脸自信,好似胸有成竹一般,心道:“这家伙定也是有了计策,却不直接说出来!这些个谋士怎的都这么个毛病?”口上却道:“未有计策,正要请教于先生,还请先生教我!”
法正瞧了瞧薛冰,见其一脸促狭,知其是在开自己玩笑,遂道:“薛将军便莫要愚弄于正了!”薛冰闻言,笑道:“开个玩笑,孝直勿怪!”遂接着道:“想来我这计策,孝直也想到了!便是疲兵!”
魏延等人闻言,具是不解,唯有法正笑道:“马超军原来劳顿,路上又被将军偷袭了一番,待到得关下,定已是疲惫之师矣!”
魏延听了,忙道:“若如此,当以精兵袭其营寨,必可成全功!”法正道:“马超非莽夫,如何料不到我军必趁其疲惫之时偷袭其营寨?想来初立营寨后,必严加防备,以提防我军偷袭。”魏延听了,又问道:“那是才将军所言之疲兵,莫不是继续骚扰其军,令其疲劳之兵不得宁息?”
法正闻言,一脸惊讶,薛冰却笑道:“文长所言不差。我正是让其累上加累,让其连睡觉都睡不安生!兵累将乏,马超又如何攻打我等?”言罢,哈哈大笑。孟达在底下听了,忙道:“薛将军此计果然高明!”
正言间,突有小校来报,言马超大军已至关下,离此十里下寨。
薛冰得报,笑道:“终于来了,众将听令!”众人忙起身听令,静侯薛冰吩咐。薛冰先在这些人身上转了一圈,而后才道:“孟达、霍俊听令。”孟达、霍俊站出一步,答道:“末将在!”薛冰道:“我命你二人各引三千军,多备铜拔战鼓等敲打之物,待天黑时,孟达先引兵至马超寨外右侧,铜拔尽响,战鼓齐擂,待见的马超引军出,便收兵回关。”而后又对霍俊道:“霍将军则在关中静候,至三更天时,再引军去马超寨外左侧,与孟达一般行事!”而后谓二人道:“你二人每隔一个时辰,便轮番去马超寨外敲打一番。具体时间,可以适当变化。待到了天明,便可收兵回关。”二人道了声:“得令!”便领命而去,置办一应物事去了。
薛冰见二人去了,又对魏延道:“文长今日好好歇息,待明日天明,便领兵出关,去马超寨外叫骂挑战。马超若不出,便尽擂战鼓。若出,文长可虚应一番,而后再退回关来。待马超归寨,再去叫阵。”魏延亦道了声:“得令!”便也下去了。
薛冰看了看,厅内便只剩下自己与法正。二人互相看了看,竟笑了起来。正笑着,薛冰突道:“孝直可与我一道于关中看此大戏。”法正闻言,忙道:“得令!”言罢,二人相视大笑。
却说到了夜间,天上月亮被乌云遮盖的严实,竟透不出一点光来。孟达引着三千兵马,悄悄的行至马超大寨右侧,而后派出探子,待来人报曰:“马超寨中,无半点动静,似是歇息了!”孟达心道:“想是累的极了,全都歇息了。若我领兵杀进寨中,一战破了马超,却是多大的功劳。”想了想,突然觉得这个想法虽然诱人,但风险太大,实是犯不上用自己的小命去冒险,遂按薛冰之吩咐,将吹打器具一应取了出来,然后对左右下令道:“该吹的吹,该打的打!都给我使足了劲,定要叫寨中的贵客听的清清楚楚的!”
此令一下,孟达手下这三千兵士使足了劲的摆弄起手中的家伙。或吹,或打,总之是能弄多大响,就有多大响。直震的周围山谷中,尽是回音。
却说这三千大兵正玩的欢着,马超寨中突然燃起火把,而且人声嘈杂,竟在眨眼间便冲出寨门,望声响出而来。孟达接探子急报,心中暗道:“看这反应,定是早做了准备,幸好没莽莽撞撞带兵杀进去,否则小命不保矣!”忙对左右下令道:“给我撤!”同时又吩咐道:“让那些能腾出手的,跑时也来上几下!待我下令不准敲打时再听手!”将令一下,三千兵士眨眼间便跟着孟达跑了开去,期间能吹能打的还不时来上两下,让身后追的那支部队又多追了一阵。
却说马超引兵追了一阵,初时还能借着声音寻到方向,过了片刻后没了声音,再加上今夜无半点月光,竟寻不得那支人马往何处去了,只好引着兵士回到寨中。暗道:“此定是薛冰派来探我营中虚实的,我还得小心戒备!”也不脱甲,只于帐中静坐。哪知等了半晌,也不见薛冰兵至,只道薛冰见他早有准备,不准备袭营了,遂下令传军休息。自己亦脱下衣甲于帐中躺了下来。
而在黑暗中,霍俊正领着一支人马望马超大寨而来。
“轻点,别出动静!”
“你敲甚么敲?一会有你可够敲的!”
片刻后,敲打声再次震天价似的响了起来,在群山之中来回的回荡。(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