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安伯府觉着咱们这边也是有皇贵妃的,这才尊崇我们,要我们来讨要一份懿旨,显得体面。”
黛玉道,“既是结亲,以后齐国公府和武安伯府就是一家了,还分什么彼此呢?依我说,舅母就拿这话去堵他,看他怎么说,若他实在是不肯去要懿旨,舅母不妨端端架子,想必那边就怕了。难不成现在就被拿住了,将来进了门,还要舅母这个做婆婆的给她做媳妇的立规矩不成?”
“那哪成?”
刘氏起身告辞,匆匆而去,想必也是去张罗这事去了。
黛玉进了内殿,孩子们睡了,荣妃躺在床侧并没有睡着,见黛玉进来,她要坐起身,黛玉忙过去将一个大迎枕放在了她的身后,荣妃问道,“你和她说了什么,她竟然肯离去?”
黛玉默了默,有些愧疚,道,“媳妇只是说,若皇太后下旨,比母妃要体面些。”
荣妃笑了,抬手抚了抚黛玉的肩,“你原本没有说错,你那舅母一向好面子,你这话也正好治她。本是一句实话,母妃又岂会怪你?若今日母妃身为皇后,自然是当仁不让,只可惜,母妃不是,又何苦和太后争个高低呢?”
“太后未必就是在要母妃与她争高低,依媳妇的愚见,只怕,太后在掂量这份婚事的轻重。若母妃和王爷喜闻乐见,他们才会觉着有利可图,如若不然,将来只怕会是他们手里的一张牌。”
荣妃道,“正是你这话,我只恨,齐国公府里并没有一个明白人,原本章哥儿好好儿的,如今这孩子也糊涂了,没一点儿灵光劲儿,和檐哥儿比起来真是差远了。”
黛玉道,“章哥儿已是很不错了,母妃,有些事实在是该想开一点,孔府颜门以道德传家,几千年不衰,耕读传家则次之,富贵传家,三世而斩,便是连皇家都不能幸免。媳妇的意思,人这一生,平安顺遂便罢,哪里就有守得住的富贵呢?齐国公府虽比不得老国公在世,可如今,一面有娘娘撑着,一面国公爷和小公爷并不为非作歹,欺君枉法,便已是很好了。”
荣妃点头,“我也知道知足常乐的道理,我只是恨他们不争气,不能借臻儿一把力用,反而还要时时地拖累他。”
黛玉笑道,“这就是母妃没想透了,母妃何不想想,若齐国公府位高权重,当又是一番怎样的景象,皇上还会如此倚重王爷吗?”
荣妃不由得笑起来,“我是说不过你了,你是左也有道理,右也有道理,你总能拿话叫我开心。”
“母妃可不是那只喜欢听好话的人,既然母妃听得进去,只能说媳妇说的话占道理。”
“好,你说的占道理,不是在哄我开心。”
云臻来得很快,要接黛玉母子离开,荣妃见此道,“为何不在这里吃了晚饭再走?况,这会子也还早。”
“有急事,我要去一趟丰台大营,还要赶在天黑前回来,这会儿一定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