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不由得道,“今年上了榜的呢?有没有合适的?”
十三眼睛一亮,凑过去,“母妃,有个人保准母妃满意,今年的二甲十三名,叫刘敬庭的,有才学,也年轻,才二十出头,性格也好,八哥也打过交道,还说是个方正君子,就只一样不好!”
荣妃问道,“哪样儿不好?”
十三搓着手道,“就穷了点儿,南边的人,家里一个寡母,只有三亩薄田,是常年与人抄书挣了钱交束,如今虽中了,依旧是家贫如洗。”
荣妃略有些犹豫,又一想,自己儿子都能瞧中的,便道,“有句话叫‘宁欺白须公,不欺少年穷’,既是才二十出头,又是天子门生,虽说二姑娘是侯门绣户,却也不辱没了她。”
黛玉道,“我回去跟王爷说,便是赏他个院子又如何?”
荣妃笑道,“哪里轮得到你们舍钱?且先赐婚下去,瞧齐国公府如何说再定夺。”
黛玉知荣妃不舍得花他们的,便也不坚持。到了晚间,云臻回来了,浑身灰尘,服侍他沐浴过后,又通了头,用膳的时候,云臻又要拉着她喝酒,黛玉忙止住,“有话要和你说呢。”
云臻自己饮了一杯,别有深意地瞧着她,直瞧得她脸上都跟涂了胭脂一般,待她把话说完,云臻笑道,“母妃说得倒也没错,只可惜,军中不许留女子,若不然,我是不得不带着你一块儿的,省得你对我放心不下。”
他将黛玉拉到自己怀里,坐在他腿上,低声道,“夫妻之间也不拘什么礼,在我跟前,你也不必守礼。我只问你,你若真不放心我,是不是该把我服侍好了,舒畅了呢?”
中秋节,皇帝在保合殿设宴,云臻夫妇自然是也要去了。因慧妃没跟着来,是荣妃坐在皇帝身侧,酒过三巡,安嫔起身,以茶代酒说是要敬荣妃,“听说娘娘娘家有了喜事,妹妹也是今日才知道,只是娘娘嫡亲的内侄女儿怎地许给了一个穷进士呢?”
荣妃也不端杯子,笑着朝皇帝看了一眼,笑道,“皇上,齐国公府二姑娘,好歹也是侯门贵女,陛下即便恩赏新贵,也不该拿了臣妾的内侄女儿作伐,叫人笑话臣妾呢!”
安嫔顿时讪讪地,黛玉道,“儿臣也听说齐国公府这位姑爷出自寒门,家中只有寡母,不但要奉养寡母还要自己谋划着读书,十多年寒窗苦读实在不容易。听说做得一手锦绣文章,若不是进场的时候,没钱买一瓶好墨,一支好笔,不定能进前三甲。这样的人,真是叫人敬佩,想京中多少勋贵子弟,不思进取,反而还瞧不起这些读书人,瞧来也是好笑!”
皇帝便问安嫔,“朕听闻你有个弟弟,就是衔玉而生的那个,如今书读得如何了?”
安嫔咬碎了一口银牙,却不得不强自欢笑上前来答话,“回陛下,听说如今已开始做文章了,只还不老练,便没有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