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门外传来吵嚷声,云臻顿时脸色便沉了下来,黛玉问了一声,李觅过来了,站在门口道,“回奶奶的话,是解语姑娘的丫鬟秋棠,说是解语姑娘这会子肚子疼的厉害。”
黛玉略有些烦躁,“既是肚子疼,自然是请大夫,怎地回到这里来了?还叫她闯进来了,今日院子门口是谁当值?拖下去,打十大板子,罚三月月例,若还有下次,便不用进来当差了,一家子都撵出去!”
说着,二人便也没了心思说话,都躺了下来。李觅出去后,外头安静了下来。过了一会儿,黑暗里,云臻的声音略有些冷,“明日,我把这两个处置了吧!”
黛玉听得心惊肉跳的,她朝云臻怀里挪了挪,“这事,你不要插手,这本不是你该管的事。再,我如今还怀着孩子,咱们不必如此。”她的脸在他下颌处蹭了蹭,冒出的青刺扎得她有些痒,心里那点烦躁也一下子便没了,“我信你!”
云臻将她搂在怀里,叫她枕在自己的胳膊上,一只手覆在她的小腹处,她两条腿架在他的腿上,如此,大约她也是舒服极了,很快便沉入了梦乡里。
次日,云臻醒来要去上朝,黛玉也醒了。歪在床头看他穿衣服,待穿好了,黛玉便披着衣服起来给他束发。李觅进来了,端进来两碗***,并没有如以往退出去,而是低声道,“奶奶,昨日沉思院里解语姑娘小产了!”
黛玉一口***喷了出来,抬起头来,看向云臻,云臻也是愣了一下,却是不动声色,“孩子是谁的?”
“并没有说!”李觅道,“王登家的已叫人把解语姑娘看着了,身上也都搜干净了,换了个屋子安置着,服了药后,如今睡着。”
屋子里很静,只听得见云臻的手指头轻轻地敲在桌面上,过了片刻,他才出身道,“你出去跟王协说,把人交给他,只别弄出人命来便是了!”
李觅出去了,云臻握住黛玉的手,“若太后传你,你务必叫人知会我和母妃……”他又想了想,“不,不能这样!”
说着,他站起身来,吩咐黄芦进来,“你去找林医正,就说府里出了事,郡王妃受了惊吓,叫他马上过来,不得迟延片刻!”
黛玉站起身来,走到他身边,从身后环住他的腰,将他搂住,头靠在他的后背,“你其实不必担心我,我肚子里还有孩子,不管发生什么事,想必皇太后都会留点余地。”
云臻摇摇头,转过身来,将她环在怀里,“娇娇,我一直不忍心和你说一句话,如今却不得不说,你且听好了,宫里,皇家,并没有那么多所谓的亲情。我并非母妃的头生子,我应有个哥哥,只可惜他只在母妃肚子里呆了不到七个月,便早产而亡。”
他的声音,悠悠地,从遥远的地方传来一样,“听母妃说,那年夏日特别热,皇太后的宫里摆了很多冰,她穿的衣服少了些,进去后很冷,几次要出来,可皇太后却一直不许,后来染了风寒,一剂药下去,孩子没了。后来,她才自己寻了医女,身子没调理好前,她也不敢要孩子。”